我被顛地肝都要嘔出來了,等到他稍微停在一處民宅屋頂時,我氣喘籲籲叫了聲:“喂!”見他又要蹦了,趕忙瞧準機會攔住他,“你能讓我死得明白嗎?我們食人魔族向來與你們這些小魔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吧?”
“哼!”大漢鬆開環住我膝關節的手,肩膀一聳,我就成一個拋物線狀摔在了地上!還沒等我抬頭,下巴立刻便被他狠狠捏住:“要不是你,我的天鵝妹妹又怎麼會跟青皮蛙那個醜八怪跑了!季小凡,你害我孤苦千年之久,現在好不容易落了難,我怎麼可能讓你好過!”
“嗬!”
大漢話落,我便不可抑製地大笑了起來,笑得肚子都疼,一邊捂著肚子,一邊伸手對著他說:“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一千年沒見,你怎麼長寬了?差點沒認出你來哈哈!”
“別笑,嚴肅點,話說季小凡,我是找你尋仇的,你至於笑這麼開心嗎!”大漢一生氣,嘴就不受控製地一嘟一吸,舌頭嗖地伸到空中,又滋地收回口中。
我眼睛瞅了眼一直飄在我和大漢身後的蕭蓧白,拍開他握在我下巴上的手,故意雲淡風輕地道:“癩皮蛙,腿長在你那個天鵝妹妹身上,她想跟誰走,哪能是我決定的了的?你先冷靜點,你真殺了我,你那個天鵝妹妹也不可能回來,你還不是一樣要活得孤苦零仃嗎?我倒是遇到一個好姑娘,比你那個天鵝妹妹好的不是一點半點,你放了我,等我把她帶出來,你就跟她好好過哈!”
誰知,大漢還沒開口!
我眼前突然一黑,但是很快,卻又亮了起來,亮得讓人刺目。
此時正是暮色交接之際,橙色的天空與紅霞相印,我抬頭的瞬間,蕭蓧白猶如點著了的煙花,披著那身著了紅光的紅衣自上而下的俯視著我,“季小凡,你敢!”
眼瞅著他的狂躁就要達到邊緣之際,我的肩膀卻突然一沉,大漢像是想了很久似的,扭捏著身子,小聲問:“你說真的?那個姑娘會願意跟我過嗎?她真會聽你話嗎?”
“滾!”蕭蓧白猛地轉頭對著癩皮蛙大吼一聲,嚇得他立刻手腳並用從層頂翻了出去。整個動作可謂是一氣嗬成,顯然是經常做的。
隻聽嗖地一聲!
在我再去尋他時,哪裏還有哪隻癩皮蛙的影子!
癩皮蛙的逃生技巧到是越發厲害了啊!
說好要找我報仇的,卻隻是被蕭蓧白吼了一嗓子,就嚇成那個樣子?但他再膽小怕事,卻也不至於怕成這副樣子,我抬眼看著蕭蓧白,他到底是什麼?
趙老說他不簡單時的表情很是嚴肅,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陸遠像是也知道了什麼?
“你膽子倒是不小,竟想將秋蝶交給那隻癩蛤蟆!”
蕭蓧白從那抹驚慌失措逃跑的背影上收回視線,轉過頭,手接替了癩皮蛙的工作,捏住了我剛自由沒多久的下巴,“看來受的罪還是少,真該讓……”
驀地蕭蓧白眼睛閃過一絲精光,話沒說完,就快速地甩開我的下巴,身子飄到半空,背轉過身。
我揚了揚眉,沒去探究他未說完的話,但還是有些欠扁地笑了笑道,“他可是比你還小心眼呢,我現在魔力越來越弱,你也是有原因的!我不這麼說,你又怎麼會幫我趕走他呢!”
“那也是你自作自受!怪得了誰!”蕭蓧白冷哼一聲就要離開。
我猛地拽住他的衣角,仰著頭,低聲哀求道:“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啊,我現在又沒有魔力,沒法子飛簷走壁!萬一穿著病號服從別人家屋頂下,遇到主人被當成神經病抓起來怎麼辦啊!”
“哼!”
蕭蓧白冷笑一聲,英俊的臉上寫滿了‘你活該’三個字,一旋身,我隻覺指尖一痛,再抬頭時,空中哪裏還有蕭蓧白的影子!
正在我想要找尋從層頂下去的梯子時,突然一下很安靜的院子裏傳來幾聲狗吠聲,一個溫柔地女聲響起:“誰呀?”
我腳步一頓,眼角立刻就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