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不要瞎想,本君會盡全力降低對你娘親的傷害,你不要又胡亂猜忌,然後自己嚇自己!聽明白沒?”
蕭蓧白站在我旁邊,居高臨下的望著我,那隻修長冰涼的手掌不輕不重地拍在我的肩膀上,聲音低沉,很有磁性,顯得很穩重,給人一種安全感,感覺很踏實。
他如此細心地寬慰我,我坐在椅子上,還是覺得背脊發涼,垂在膝上的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直到蕭蓧白的手從我的肩膀上離開,我才抬起頭看著他。
“好,那我是不是多會都能去地牢看我的娘親?”
“隻要你不再胡鬧,本君不會再限製你去地牢。”
蕭蓧白靜默了一下,就當我以為他又反悔了時,他緩緩開口道。
我攥了攥衣角,然後手一鬆,手心出得全是汗,黏黏膩膩。
“用本君陪你去地牢嗎?”
蕭蓧白的聲音再次輕飄飄從頭頂上傳來,我握緊拳頭,搖了搖頭。
心髒跳得很快,大腦也亂成一團,蕭蓧白會這麼痛快的讓我去地牢見娘親,也同樣預示著娘親的時日沒有多少了。
他雖沒有明說,卻用行動告訴了我。
“蕭蓧白,我能一個人靜靜嗎?”
心髒疼得揪在一起,為什麼我這麼沒用!明知娘親有危險,卻什麼也做不了!
“好。”
麵前的那雙黑靴終於離開,聽著腳步聲向著寢殿外走去,我的手越握越緊,突然腳步聲消失了,我依舊低著頭,沒有聽到寢殿被拉開的聲音。
蕭蓧白還站在殿內,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沒有離開,是還有什麼話想要說嗎?
“季小凡?”
聽到他的呼喚,我慢慢抬起頭,看著他。
他的手搭在寢殿門把上,背對著我,站著不動,我疑惑地盯著他的背影,他不會就隻是想要喊一聲我的名字吧?
“昨夜本君喝多了,有些話算不得數。現在本君再鄭重問你一遍,你相不相信本君是真的愛你?”
我呼吸停止了一瞬,雙眼睜得老大,有些發漲,背對著我的蕭蓧白緩緩轉過頭,與我對視。
我們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過了很久,久到世間仿佛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似的。
吱呀一聲。
寢殿門被他拉開,一陣冷風撲麵迎來,我驀地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握著衣角的手一點一點攥緊,深吸了口氣,壓製住亂糟糟的心,眼前哪裏還有蕭蓧白的身影。
現在哪裏還有時間讓我去考慮蕭蓧白到底愛不愛我。
“屬下見過鬼後。”
“把牢門打開。”
我衝看守地牢的鬼差揚了揚手,聲音喑啞地道。
心裏早已炸開了鍋,腦子裏亂哄哄的,有無數個聲音在呐喊,我一邊深呼吸一邊握緊拳頭然後再鬆開,然後再握緊,伴隨著做了幾個深呼吸,緊張的情緒才有些緩解。
立在並不陌生的牢門外,等著鬼差從腰間拿出鑰匙,然後再將鑰匙插進鎖孔,打開牢門,啪一聲清脆的鎖被打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地牢裏響起。
鬼差的手已經推在牢門上,將牢門一點一點推開。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牢門一打開,我又會見到什麼難以接受的畫麵再失去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