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韓瀧瑾試探著開口,“額……,三哥。”
“什麼?”回神看向韓瀧瑾。
“那個,雖然是這個樣子,但,還有一個人,你可以……”韓瀧瑾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總不能直白說你想要奪位的話,可以找另一個人幫忙,心底有些糾結。
韓瀧祺一愣,恍然明白過韓瀧瑾話中的意思,確實是沒想到的驚喜,這是不是也說明一點態度,在沒有打破他不插手的中立立場下的一點傾向?
“五弟指,這個人……?”脫口的語氣平和如常,絲毫沒有泄露此時某人內心的欣喜,波瀾不驚。
就算在自己的地盤,韓瀧瑾也保持著警惕,確認周圍沒有多餘人等,才低沉脫口,“四姐。不要小看四姐。”
韓瀧祺微微蹙眉,將視線移到其他地方,防止泄露此時自己心內的疑惑。他是了解赫連雲涼能力的,但更多的是在江湖上,雖然她現在有著公主的身份,到底沒有經曆政治的洗練。就連她任職的謹檢司,現在真正做主的還是皇帝。
父皇真的如此信任四妹嗎?又或者她的實力,還不僅僅是她目前表現出來的這些,有隱藏嗎?又隱藏了多少?為什麼連五弟也如此看重她?
似乎看出韓瀧祺心底的懷疑,韓瀧瑾心中猶豫,還是開了口,“就因為四姐不是從宮裏長起來的,做事才會叫人出乎預料。我隻知道之前如果劉家那件事的時候,四姐對父皇的命令陽奉陰違,三哥當時的局麵恐怕會凶險的很。至於四姐之後的想法,就難以叫人琢磨了。”
隨著話畢,韓瀧祺身體一震,不自覺地抹上胸口,倘若那是運來那個的人出現的不那麼及時,將自己帶到安全的地方,後果真是不堪設想。這也是說,其實那個時候,雲涼是偏向自己這一方的不是嗎?
她的勢力能夠在宮中行走,明顯得益於父皇的信任,父皇的信任啊,確實,自己該好好評估了。不同於自己與五弟,雲涼是公主,這個身份,是她絕佳的保護色,她的能力,又是未知的變數。
想明白這些,韓瀧祺向韓瀧瑾舉了舉杯,以示自己的謝意,後者輕鬆一笑,也就受了。
除了京城,還有一個能吸引尋日裏那些大人物眼光的地方,卻出現在了名不見經傳的漠北一帶,其熱鬧程度,在未來的幾日,恐怕不會弱於京機。
入沙漠之前的最後一個小鎮,這些日子卻迎來一群意外的客人。
“大人,我們何時動身?”一位一身上下全都籠罩在一襲紫黑色長袍下的蒙麵男子,拱手向身前的男子請示道。
卻見那人不慌不忙擺了擺手,接著整了整由於連日行進導致許多褶皺的亞麻色布衣長衫,攏了攏為穿行沙漠中所準備的連帽鬥篷,才緩緩轉身,臉上始終掛著笑意,配合那張富有欺騙性的娃娃臉,顯得幹淨明朗,讓人不自主調低了戒備。
不過,卻不包括在原地休息的這群通身上下隻餘半張臉露在外麵的人。
紫黑色的長袍,黑色的圖騰,無一例外地淺淡呼吸,步履輕盈,都是高手,再加一些更精確的定語,那就是一群存在感弱、紀律性強、身手不凡、身份保密的高手,就其行為習慣來說,應該是常年從事間諜情報一類的人,因為身後行經的地方,根本沒留下這麼多人經過的痕跡,顯然是被抹除了。
這就是弘遠教真正的精銳,一股不弱於紫閻存在的力量,而他們的統領,就是眼前這位看上去十分無害的青年,司寇商的智囊,齊薑。
“再次提醒各位,我們這次行動的目的是全滅,請不要讓教主失望。還有,不出意外會與菊碰上,千萬不要在菊大人麵前丟了我們情報部門的臉奧,我們的戰力,可是不弱於他們戰鬥部門的呢。”
微笑著掃視過眾人,半是正經半是玩笑的話語一絲不漏地傳達給眾人。
“遵命。”眾人齊聲回複,壓抑著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那麼,出發吧,目標北辰教。”說完,率先轉過身來,臉上笑容依舊如天上的陽光般燦爛。
一淺一深兩道身影飛快從一片雪白中掠過,空氣中隻餘細微的風動,殘影消失,忽然而止。
“怎麼了?”菊不解地看向前麵突然停下的人,但是話剛出口,她就意識到了原因,盡管很微弱,但是對她們這種過關了生死一線的日子的人來說,足以警覺,周圍有人。
立馬放出神識探查四周,看不到一絲蹤跡,氣息很微弱,大概在西南的方向,但是那裏剛剛經過明明是一堆冰雪,怎麼藏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