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過是開始,你會享受戰鬥的樂趣直到你死的那一刻。”
毫無感情,也毫不留情地回答。雖然是兩方,但這裏是屬於北辰斷風的戰場和遊戲。
看著麵前單膝跪地,單手支撐,渾身散發著狼狽的人,北辰斷風依舊麵無表情。
“咳咳……”吐出一口汙血,搖晃著站起身來。
“嗬嗬,是毒藥嗎?”司寇商似乎對此時自身的處境不以為然,無所謂地擦拭著臉側沾染的血跡,但是,在他的笑容背後,能感受到心底深處的震怒。
旁若無人地活動了一下身體,被傷的很過分呢,隨著打鬥時間的延長,司寇商越來越明顯地感受到身體反應的遲鈍,腦子裏最先的反應就是中毒。
難怪剛剛的打鬥中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雖然對方被自己打的有些慘烈,但能隱約覺察到,那應該還不是他們完整的實力,到那種程度依舊有所保留,果然還有後招。是借與自己周旋的時機,動了手腳嗎?
司……北辰斷風,已經看不透他了。
嘛,反正時間過去這麼久,人心這東西,怎麼能有期待呢?
眼睛微微眯起,該怎麼辦呢?這樣下去,說不定真會交代在這裏呢。
“我不可能讓你死得痛快,最好有這個覺悟。”北辰斷風似乎覺察到司寇商的心思,冷聲直言道。
“果真變得不一樣了,不過,想要殺我的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呢。”
語畢,圍繞在司寇商周圍待命的死士,覺察到一股強烈的危險的氣息,而源頭正是中央那個看似狼狽的男人。戰鬥的本能,激發起身上的殺氣,一瞬間,好不容易稍稍緩和的氣場,又重新低重起來。
北辰斷風始終平靜地旁觀,看著眼前的畫麵從淩亂變得辨認不出人影,塵沙漫漫,輕闔眼簾,抵禦殺氣裹挾起的塵埃。
漫天的昏黃,讓人的思維也變得浮動模糊,仿佛又回想起十三年前……
司寇一組的聚集地就離這座雪山不遠,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是人類能夠參透的,就像在枯竭的沙漠盡頭是冰山雪原,而在刺骨的冰雪之中,卻有寧靜的世外桃源。
融化的雪山水曾經澆灌了一個民族,可惜那個曾經和美的國家已經滅亡了。不是亡於中原強大的新興帝國,而是,那個被依舊留守在這裏的人當作是禁忌的原因,內戰。
國姓北辰,世代統帥著這裏的人民,是至高無上的領袖,擁有最高的血統。
國師也同樣世代出自一族,族姓司寇,承祭祀、祈天、占卜之責。司寇一族是當之無愧的第二大族,曆代才俊輩出,極重修養才學,毫不客氣的說,司寇家的人近乎個個學識不凡,身手不俗,就算是仆人侍者,也有平頭百姓不及的氣度。更何論是族長,幾乎代代都是仙風道骨般的人物。
自然的法則,越是優秀的種族,在得到最大發展潛力的同時也受到更多的製約,在物競天擇的同時維持著微妙的平衡。似乎,司寇一族也無法避免。
或許有些荒誕,但這可能真是對這個擁有無與倫比的優秀血統的一族的製約,那就是司寇一族的人,都有著一顆無比固執的心,換句再淺顯直白的話講,就是司寇家的人有點死腦筋,一旦認準了一件事,就絕對不會拐彎,或許就是最大的缺點了。
所以司寇家出的癡人不比人才少,武癡、情癡、書癡……也正是因為這點,根深蒂固的,形成了對王室忠誠的執念。
在某種程度上,這也是司寇一族能與北辰一族共存的原因,盡管最初的緣故已經不可知。
國師,承接天意,授意百姓,窺探天道,輔佐君王,經過數代的傳承沿襲,不可避免地成了民眾心中的精神領袖。
真正的危機,也才從這時開始。軍政大權與神權的分離,也導致了不完整的君權,這是無論什麼樣的君主都無法容忍的。裂痕漸漸擴大,直到最後一代君主時期,終於爆發出來。
幼君強臣,還有在旁虎視眈眈的其他王族,局勢再危險不過。借由大臣對司寇一族的畏懼嫉妒,君主年幼,軍政大權漸漸收攏到了其皇叔,也就是當時的攝政王身上。
想要得到比君王還要崇高的地位,就勢必要將百姓的信仰重新握到手裏,野心勃勃不可能因為司寇一族的存在而被阻礙,在君主十二歲,登基七年之後,攝政王終於對司寇一族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