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聞言微微眯了眯眼,最終點了點頭。“一路小心。”
韓胤磊也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話,他相信老人的頭腦必然猜出些什麼。
皇帝有他的忠臣幫手智囊影衛,自己身後的力量,也不弱。
二月春寒,一輛馬車從城南的城門緩緩駛進京城,馬車並不紮眼,駕車的也隻是普通打扮,馬車之後,綴著兩名騎馬的護衛,同樣毫無特色,也就沒有贏得多少人的關注。
馬車悠悠的前行,最終在一扇大門前停下,這才引來不少行人的注目。這片宅邸原來是屬於罪臣劉家的,想想當年劉氏一族的繁盛,這裏雖然還不是主宅,卻也同樣不是一般朝廷大員能比擬的。
罪臣宅邸,應當是由皇家收回,再由朝廷分配,但是兩個月前,這裏卻出出進進不少仆從樣的人物收拾買辦,沒聽說皇帝下了什麼賞賜,看來這家主人應該不是做官的,對於那個從未蒙麵的主人,正門上還空著的門匾,眾人就是更加好奇。
尤其一些有眼色的,從這家門裏進出的下人,貌似普通,實則都是練家子。普通富貴之家,也是有會把式的看家護院,但是這裏,無論男女,都有功夫傍身,有本事聚齊這些人,不是一般的“富”能辦到的,這家主人不隻是想像的那般簡單。
車馬停穩,正門口出來一行人,為首的一位麵色如水,步履穩健,標準的大戶管家的裝束。躬身行禮、開口引路,動作分毫不差,標準地堪比皇宮專司規矩教養的管事,光看這位的禮儀,就讓人不敢小覷這一家的身份。
車簾掀開,一位身形細長的少年從車中款款而出,站在門口打量了一番,滿意地笑了笑。
“真不愧是‘完美管家’,不管是刺還是管理這府邸,辛苦你了。”
“這是屬下應當的。”毫無倨傲之色。
這位便是刺中的第十令使成淨,也是唯一一位主管後勤的人員,在刺中有“管家”之稱,將素來零散的刺打理得井井有條,能讓那些心高氣傲的成員甘願贈與“完美”一稱,不光是隻有能力就能辦到的。也是雲涼除了莫寒羽跟金慎之,最為器重的一位。
雲涼率先進門,管家在跟上之前,衝墜在雲涼身後的一名“侍從”點點頭,後者亦然,兩位顯然是熟識的,這一位便是刺中最後一位令使,第七雲翳,負責訓練新人跟保護任務。
待所有人全部進府,管家成淨上前緊走兩步,在雲涼耳邊輕語,“會客廳中有客人等候,是赫連大小姐,另一位是位年輕的官員。”看雲涼沒什麼表示,又補充了一句,“三皇子睿王的人。”
雲涼這才停住腳步,微微皺眉,“元鏡?”應該不會錯,輕輕一笑,“看來我這個三哥的消息真是夠靈通的,這才進京多久,你說是不是。”
沒等成淨回答,已經又率先走了出去。留在原地的成淨,當然看清雲涼剛剛那一笑,也如同樣看清她眼底的冷漠,心中有些疑惑,門主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不是之前說門主是支持三皇子的嗎?
他當然不會以為三皇子真的是等雲涼進京才接到消息派人過來的,而且,知道門主住在這裏,在京中除了他們自己人就隻有皇帝跟赫連大小姐。轉而就想明白了,門主這是不滿三皇子利用赫連大小姐。
原來,傳聞中門主是“姐控”是真的了,心中暗暗點頭。
捏碎指尖的傳信令,背對著身後的三人。
“赫連雲涼已經回京了,計劃開始。”一身華麗的黑衣,浸入夜色,“可不能落於她後啊。”唇角微微上挑,展露一個危險邪肆的笑,“這次,她也是很火大呢。”
雪山之上,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崖底莫寒羽出事的時候,他能感覺到赫連雲涼暴走的狂虐之氣。能讓那個冷情無心的人受到這麼重的影響,很有趣。至少對那個同樣心高氣傲不弱於自己的女人,是種恥辱,就如同讓那群小醜在自己麵前殺死北辰斷風。
手掌收縮,掌心的碎片徹底化成粉末,臉上卻始終帶著笑。
身後的三人,瞬間感受到一股無形地壓力襲來,但仍舊麵不改色地站在原地。主上的心情看樣子不是很好呢。
而這一切的施加者……韓胤磊,安親王,就算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下,也不能讓這筆賬就這麼算了啊,這不是我司寇商的風格!
“我們給穆堂主的時間夠多的了,不知道他能撐多久。”眼神中流露著濃重的黑暗。
“刑堂堂主穆端雄,可是完全占據了總教啊,現在,而且,還有閑暇為安親王提供人力支援,看樣子混的挺好,比我們在時好多了。”齊薑聳聳肩頗為無奈地回答著司寇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