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佩佩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翹著二郎腿逛淘寶,企圖找到一件可以遮住我一個假期吃出來的小肚子。突然QQ群裏跳出來的一條消息讓我手一抖,手機屏碎了。
小學同學老白說:“看到沒有?這是我小學同學,高考理科七百多分呢,我估計呀,得上清華。”底下有很多同學回應,我卻沒有了看下去的勇氣,腦海裏隻有三個字:程兆言。
有多久,這個名字沒有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久到恐怕連自己都忘了,那個埋藏在心底,都快要發黴的秘密。八年了,終究還是放不下,那個如同月光一樣清冷的男子。
“鈴鈴鈴鈴……”,破碎的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在我感慨山寨諾基亞的質量就是好等下要不要再去買一個的時候,蘇佩佩高達200分貝的尖叫隔著手機穿過來,“顧春曉你個小王八,姐姐給你打電話這麼久都不接,你得是又睡覺呢?你對得起黨和人民對你的期望嗎”
我沒搭理她,“蘇大小姐,有事兒快說,我還忙著呢。”
“出來看電影,我把票都買好了!”
“大中午的,有病吧,您老慢慢兒看,我還要睡覺呢。”
“顧春曉同學,你好像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嗯?”
還能是什麼日子?我在心裏嘀咕著,翻看日曆找到今天,上麵赫然寫著“小時代上映,相約哭成狗”。
“嘿嘿,蘇姐姐,我的好姐姐,您給小的30分鍾,電影院門口見!”
“今兒這太陽大的很,小顧子你可得快點兒,遲了一分鍾,嗯?你懂得啊”。這小妮子。在我關電腦的時候,又看到了那三個字。
當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趕到電影院的時候,蘇佩佩正和那兒的工作人員聊得熱火朝天,我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過頭看到是我,賊笑了幾聲轉過去對那小帥哥說,“姐姐晚上回去和你聊,嗯?”那小帥哥就像那羞答答的玫瑰一樣點了點頭。蘇佩佩笑的那叫一個花枝亂顫,挽著我走到那邊的沙發,還不忘回頭拋個媚眼。可憐了那個小帥哥,白白淨淨的,一看就是高中出來兼職打工的。
“您這又是禍害祖國的大好花朵呀,蘇姐姐。”我遞給她一瓶百事。
“姐姐這是為了祖國能夠更好地發展犧牲自我呢,就跟那英歌兒裏唱的一樣:你永遠不懂我傷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得了吧姑奶奶”,我趕緊捂住她的嘴,“別在這兒丟人。”
她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我趕緊拉著她,
“快點兒,電影要開始了。”
沒來得及說,小時代是我和蘇佩佩共同的回憶,蘇佩佩是我最好的閨蜜,我們從一個大院穿著開襠褲長大。說實話,我小時候要比蘇佩佩野得多,在我們初中時代,當我還每天過著抄作業偷看小說的灰暗生活時,蘇佩佩已近開始讀郭敬明韓寒了。她會時不時地寫下一些唯美的句子,像什麼“七歲那年,抓住了一隻蟬,便以為抓住了整個夏天。”之類的,雖然我很久以後才知道那是五月天的歌詞。為此蘇佩佩沒少嘲笑我。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幾句話就能說完的,是閨蜜,是親人,是生死之交。如果哪一天蘇佩佩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想我大概會原諒她的吧。就像顧源說的那樣,這麼多年,顧裏早就是我身體裏的一部分,你會割棄你身體的一部分嗎?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情,蘇佩佩又怎麼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