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我當然和以前一樣。”我搖頭晃腦的吹著風,好不愜意。
“春曉,關於我剛才說的,你覺得怎麼樣?”
“你剛才說什麼了?”我明知故問。
“顧春曉,你不要明知故問。”
“什麼呀,我真不知道你剛說什麼……唔”
真是沒想到,大庭廣眾之下,他竟然如此大膽,一手托著我的後腦勺,一手摟著我的腰,瘋狂的啃我。我推了他半天,奈何他的身子就像鋼鐵一樣,一動不動,我也著實不想反抗,大概是感覺我的身子逐漸軟下去,他才慢慢的溫柔起來,一點一點的,很認真的吻我。
直到我快沒有呼吸,他才慢慢的放開我。
“程兆言,你怎麼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這麼霸道。”我氣惱的用力擦著嘴唇,一邊惡狠狠的盯著他。
“你不也和小時候一樣,一樣的口是心非。”他看我的動作,眼眸裏似是暗了暗。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問他,“你把我當什麼?想起來的時候拿來玩一下,想不起來就置之不理,我不是玩具,我也是有感情的。喬落呢,你對喬落一定不是對我這樣吧?嗬,我忘了,她本來就和我是不一樣的。”我自嘲道。
“我一直把她當做妹妹的。”
“程兆言,請你不要以為這世界就你聰明,妹妹,虧你想的出來。”
“不管你是否相信,春曉,我對你從來沒有說謊,以前是,現在亦是如此。”他掰過我的肩膀,眼睛直直的望著我。
“我累了,送我回家吧。”
“……好。”
回去的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我也不想再說些什麼。我的腦子很混亂,我不知道我是怎樣和程兆言告別的,怎樣一步一步走上樓梯,怎樣麵對宋子皓和一桌已經涼透的飯菜,我甚至不敢直視宋子皓的眼睛,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隻想好好睡一覺。
在夢裏,我,蘇佩佩,程兆言,還有喬落。明明大家都是很好的朋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是我被老師訓斥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的是程兆言,是我被同學欺負的時候,程兆言輕輕地扶住我的肩膀告訴我沒關係,是我第一次來例假給我買衛生巾的是程兆言,還是我們三個漸漸走的越來越近,疏遠了喬落?
那時候的我並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我隻知道我想和程兆言蘇佩佩在一起,和他們在一起的感覺很舒服,並沒有什麼顧慮。那時小小的我並沒有意識到喬落對程兆言的喜歡已經超出朋友的感情,以至於後來的她做出那樣的舉動,隻是為了恨我。我想我大概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喬落像一個公主一樣,穿著美麗的白紗裙,站在高高的教學樓頂,風吹起她的裙擺,美的不食人間煙火,卻逼著程兆言在我和她之間做出選擇;我想我大概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程兆言牽著喬洛的手從我麵前走過,我把蘇佩佩的手掐的生疼;我想我大概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在教室寫作業的時候蘇佩佩跑來告訴我,程兆言和喬落一起去美國了。我到現在依舊還記得,我驚慌的打破了水杯,滾燙的開水灼傷我的皮膚,那種痛,撕心裂肺。
我把腦袋窩在被子裏,挽起袖子,看著那一片傷疤,終於留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