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老弟，看看，這是最新的戰報，他奶奶的，沒想到，那個陳尚智如此的孬種，好好的一個黃河天險，居然被他給守成這樣，李闖大軍居然一夜就過河了，想想就生氣，你說，朝廷現在怎麼都是這種小人。”
雁門關馮家，一座溫暖的花廳裏麵，馮老虎一巴掌將一張紙重重的拍在案幾上，力量之大，讓案幾上麵酒杯裏麵的酒水都跳了出來。
自從石磊成功帶著蘇皖部偷襲土默特部後，雖然沒有受傷，可那寒冷的一夜，也根本讓他受不了，回來之後，就病倒了，無奈之下，隻能在馮家安心治病。
幾天的苦藥喝下來，雖然大毛病退去了，可還是有一些小毛病，從馮老虎手中拿過那張紙，隨意掃了兩眼，石磊一番感歎，曆史的車輪果然不是那麼輕易能夠改變的，在曆史上，這個平陽府跟陳尚智就是一戰敗北，從而投降李自成的，沒想到，現在還是如此。
“好了，馮大哥也不要生氣了，朝廷上下的官員是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說了，雖然李闖渡過黃河了，可離著雁門關還遠著呢，在說了，還有太原這座大城在前麵頂著呢，李闖也不一定能夠那麼順利的攻下來，你又何必生這種閑氣，還不如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才好吧！”石磊說道。
“哎，怎麼辦，還能怎麼辦，那麼多朝廷大員都毫無辦法，我這一個小小的總兵，又能夠怎麼辦，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天下的形式，是個人都知道，大明是要徹底覆滅了，可歎呀，兩百多年的天下，居然也有這麼一天。”馮老虎一口將杯中的烈酒一口喝下。
“馮大哥又何必如此頹廢呢，現在天下群雄亂舞，英雄輩出，馮大哥難道就沒有一點想法，難道就願意這麼看著別人呼風喚雨，自己就願意在雁門關這彈丸之地嗎？”石磊開口說道。
聽到石磊的話，馮老虎原本落寞的眼神中，頓時漏出一點精光，猛地一轉頭，疑惑的問道“石老弟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這麼多次的交情了，雖然不說親兄弟，可我們之間的情義也並不比親兄弟差，如果石老弟有什麼好的建議，盡管說出來，給老哥指點知道迷津。”
馮老虎的發問，正中石磊的下懷，就聽到石磊說道“馮大哥，老話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從當今天下的大勢看來，大明是肯定要覆滅，而李自成也肯定會取而代之，可馮大哥覺得李自成真的有那個實力剿滅天下群雄，重新開創一個太平盛世嗎？”
“難道..難道不是嗎，要知道現在李自成擁兵百萬，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短短幾年時間，就已經占領了大半個北方，現在，有出兵東征，憑借這種速度，如果不出意料的話，打下北京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怎麼聽老弟的口氣，仿佛這中間還有什麼變數！”馮老虎好奇的問道。
“哈哈哈，馮大哥算是問對了，變數，這中間不僅有變數，還是大大的變數，你剛才也說了，李自成短短幾年時間，就打下了偌大的地盤，從這道就能夠看出來，他的根基是如何軟弱，別看他現在如此強大，可那就像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一樣，如果一日遭難，他們馬上就會分崩離析。
再說，無論大明朝廷多麼腐朽，可他畢竟存在了兩百多年，兩百多年，滄海都能變桑田了，更不要說善變的人心了，在多數老百姓心裏，大明畢竟還是正統，可不是迅速崛起的李自成跟大順國能夠取代的，所以，按照我的判斷，李自成即使打下北京城，想要覆滅大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不要說還有西南的八大王張獻忠了，那可也是一個梟雄，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李自成一統天下。”對於馮老虎的好奇，石磊說道。
聽完石磊的一番分析，馮老虎原本疑惑的心中，也有些明白了，可他還是問道“石老弟，雖然話是如此說，可這些跟我們有何關係，無論如何，憑借我們現在的實力，不要說跟大順軍對抗了，就算他們派遣一支偏師，也能夠輕易剿滅我們，更何況，老哥也就是一個武夫，無論誰當皇帝，我這雁門關相信都在重地，隻要雁門關存在，我馮老虎就能夠滋潤的活下去，管他呢？”
“嘿嘿，馮大哥的話說的不錯，可如果得到天下的是韃子的話，你還能滋潤的活下去嗎，恐怕，到時候不僅你了，整個天下漢人想要活下去，都不是那麼容易的。”石磊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