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許下諾言(2 / 2)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九霍然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大口喘氣,雙手微微顫抖。適才昏過去時,他腦中滿是黑老太那猙獰的麵容,鮮血白骨,端的是噩夢連連。他定了定神,向四周看去。

依然是熟悉的房間,兩扇小窗,一個衣櫃,三張鬆木桌椅,上有水壺水杯。

阿九坐了一會,心中忽然不由自主的升起一個念頭:昨晚的一切或許都是噩夢吧?也許我一直都睡在這裏吧?也許走出這個房間,師傅還會如往常一樣,板著臉罵他:“懶蟲,趕緊練功去!”

他緩緩下了床,穿上鞋子,一步一步向房門走了過去。

門,虛掩著。從門縫中,若有若無的有風吹進,涼絲絲的。他一步一步走著,雙手越握越緊,他的心跳得厲害,屏住了呼吸,很快的,他走到了門口,把手搭在了門扉之上。

那一瞬間,這扇木門竟是重如山,沉如鐵。他咬了咬牙,一狠心,“嘰呀”一聲,拉開了房門。

門外是一個小小的庭落,有鬆柏幾棵,草木幾從,間中還有幾朵清香小花,悄然開放。門前是個走廊,通往院外。在門前四尺處,有幾層台階,連著院子和走廊。台階一角,孤單單坐著一少年,手托臉頰,怔怔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或許是開門聲驚動了他,那小孩遲疑了一下,慢慢轉過頭來。

林含清!

阿九張大了嘴,心中有千百個疑問,但話到嘴邊,卻化為無聲。他又想放聲大喊,但心口鬱悶之極,竟然喊不出來。

兩行淚水,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滑落。兩個少年,就這麼,默默無語地,對視。

遠處不知何處,有清幽鳥鳴傳來,天空蔚藍,白雲幾朵。

阿九坐在台階的另一側,低著頭,看著小院中石頭鋪成的小道。

小院之中,一片寂靜。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林含清緩緩道:“清風師叔醒來了,他說了師傅的事情...”話音剛落,淚水再次從眼中滑落....

阿九低聲道:“師傅....死了。”

林含清道:“聽師叔說,師傅是為了正道與僵屍王玄魁同歸於盡的,他...他...”說到這裏,他的聲音不由得哽咽起來。他伸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氣,接著道:“師傅與貓妖鬥爭中,受了重傷,否則他....一定不會死的。”他那稚嫩的臉上露出堅定的神情。

阿九眼前如同過電影一般,一幕一幕,全是昨晚發生的事情。忽然,他猛地轉頭,看向這個比自己小四歲的師弟,輕輕的揉揉他的腦袋,一臉嚴肅的說道:“含清,你放心,師兄以後一定會保護你的!”

身後走廊傳來一熟悉聲音:“啊,你們都醒過來了?!”二人同時向後看去,隻見一大約三十歲的道士站在那裏,身穿藍色道袍,頗有英氣,隻見他快步走了過來,道:“正好,師叔要見咱們,咱們快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