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姑娘……”
原本打算要走,卻聽到一個有點小心翼翼的聲音在叫我旁邊的樓棲然。我們同時看向那個錦衣的男子。我問:“是你朋友?”
她點頭說:“就是他們送我來找你的。”
難怪這麼快……我籲氣,說:“說完該說的就走罷。”語畢背過身去,一看天色差不多,取出包袱開始咬饅頭。
錦衣男子卻向我走來,拱手,道:“在下裴焉,兄台怎麼稱呼?”
我有點意外地看他。“呃,夏侯瀲……”
話一出口,旁邊的樓棲然又投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我冷不丁哆嗦了一下,咬了一半的饅頭有點咽不下去。我可從不承認瀲·博木爾這名字……
裴焉語帶歉意,不好意思地笑道:“在下想向夏侯兄賠罪,可否到這附近的酒樓一坐,讓在下做東?”
“嗯……叫名字就好了。”我悶悶地回說,“你說賠罪,我不記得在哪兒見過你了,抱歉……”
他尷尬地說:“此事說來話長,還請瀲兄給在下一個賠罪的機會,在下也有事要請教。”
有點不明所以地看向樓棲然,後者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我抓抓臉道:“也不是不行,隻是我不習慣讓人請客……”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你的琴會在我們手上嗎?”他身後的黑紅衣男子突然說。
“有點好奇,也不是非知道不可的……”
樓棲然瞪了我一眼,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說:“你一定要去!裴公子是我的恩人!而且你還欠我一個解釋,為什麼你是叫夏侯瀲,你又想騙我對不對!你一定姓博木爾的!”
“博木爾?”薩卡王族之姓?!裴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瀲兄,你……”
“誤會、誤會。”我連聲說,對樓棲然歎道,“這是本名,你愛信不信,就這樣吧。”這種話題已經爭論過不止一次了,我實在不想有後續。“請問,你說的酒樓在哪?”
裴焉原本凝重的表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確定我是在跟他說話,讓出路來對我們做了個“請”的動作,笑容可掬。
樓棲然橫了我一眼,哼了哼鼻子,率先走在前麵。我頓了頓,長歎一聲,尾隨上去。
鎮西酒樓。
裴焉選擇二樓一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大街上的一切。叫了幾個菜和一壺酒,三人入座。
我表麵平淡無奇,實則心事重重。這個裴焉多少還是會懷疑的吧……這種帶著下屬的人多少會有點身份,雖然看樣子應該不是什麼朝廷官員,不過心裏還是有點毛毛的。
“喂,幹嘛一副不甘不願的樣子!”
你幹嘛老是找茬啊……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安定下來,拒絕再看樓棲然一眼,我思索片刻問裴焉:“……是有什麼事?”
他沉默。忽而倒了一杯酒,對我一舉,然後自行飲下。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放下酒杯後,他遲疑了會,才緩緩開口:“……事實上,在下之所以能幫助樓姑娘找到瀲兄,是因為自打武林客棧開始,輕彤便一直跟在瀲兄身後了。”
跟、跟蹤?我有點愣。“輕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