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預期一般,我在玉河鎮待了有幾天的時間。樓棲然一如既往地跟隨我,樓碧月自然也守在她身側,裴焉和輕彤更是莫名其妙地也耗在這裏。因為曾經發生過的突發事件使得一開始的分房出了問題,樓棲然非要跟我住隔壁,又不準樓碧月跟她隔壁,樓碧月死也不準我跟她住隔壁,又非要跟我住隔壁,於是經過漫長的爭吵之後,變成了四間房從左到右為裴焉、樓碧月、我、樓棲然。
結果,兄長還是鬥不過自己妹妹。也是,憑樓棲然的脾氣怎麼可能吃虧。
隻是,讓樓碧月住隔壁,實在不是件好事兒,不用想都知道他動機不純,說不定天天都不睡覺專守在屋頂上找機會把我X了呢……
五更天過不久。
醒來的時候,屋裏還是幽暗的。
我起身下了床,打開窗。遠遠的天邊已經有發白的跡象。
慢吞吞地洗了把臉,有點清醒了。穿衣,束發,機械地幹完一切後推開房門出去。
樓下的店小二已經在張羅了,廚房那邊也傳出了聲響。拍了拍還有睡意的臉,正想下樓去,經過裴焉房前的時候一個聲音緩緩響起。
“夏侯公子要去哪?”
……輕彤?
他坐在裴焉房前,雙手抱劍倚著牆壁,眼眸沒有溫度地看著我問。看起來就是恪盡職守的護衛一般。我懵了會兒,慢半拍的說:“……有點事兒。”聲音還帶著剛醒的慵懶。
話音未落,攜帶柔柔笑意的話從身後鑽進耳朵裏。“哦?夏侯公子可真忙呢,天還沒大亮就急著有事出門。”
機械地轉頭,樓碧月長身而立,一襲青衣站在房門前。看樣子也是敢梳洗完畢。
……真的不想理這個莫名其妙的人。
無力地敲了敲腦門,對輕彤點了點頭轉身下樓。先到廚房跟廚子要了兩個饅頭後,我一邊咬一邊出了客棧。
大街上人流稀少,離早市還有一點時間,有的小店已經開始準備開張。
邁著慢悠悠的步伐一路走到橋上,正好兩個饅頭都下肚了,我立在橋上,遠遠地看向玉河盡頭,天際越發地白了。
長籲一口氣,我鬱悶地對身後一直跟著的人開口:“你到底想怎樣啊……”轉身,無奈地看他。
樓碧月此時同在橋上,離我不過幾步遠。晨風涼涼,衣袂翻飛,青絲拂起,俊美的臉上似有隱忍,恨恨地瞪著我。
……你爺爺的,以為就你氣嗎?我比你還想揍人呢。沒事被人纏上,還引來個兄長的追殺,憑什麼我要惹上這種事兒?
想到這裏我也斜睨著回視他。
誰都沒有說話,隻是各懷心事,雙眸直看進對方的眼底。
緩緩的,玉河盡頭,晨曦射出第一道曙光,落在我們各自的臉上,鑲上一層絕美的金色,靜靜地描繪各自的臉龐。然後是初生的光落到身上、腳邊,散落整個玉河鎮。新的一天來臨,小鎮已經醒了。
……真是有耐性。
率先停下這大眼瞪小眼的遊戲,我不勝其煩地歎氣,往橋的另一邊下去。不管了,我還懶得跟你耗呢。
“夏侯瀲!你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