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當我身穿昨夜的侍童服,頂著兩顆葡萄眼出現在朧麵前時,意外地看見他似乎僵了一下。鳴珞鄙夷地瞥了我一眼,便徑直離開了。
“……宮主,久等了,開始吧。”雙眼發直,幾乎睜不開,訥訥地說。
“……”
他轉過身去走到石峰下一個大水缸旁邊,挑起木桶裝了一桶水。我雙眼又癢又痛又困乏,木木地立在原地,結果直接被他一桶水直接潑中。“嘩啦——”
“……”
世界安靜了幾秒。
我撩起貼在額前濕漉漉的發絲,抬起滑著水珠的臉。“……宮主,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麼?……”拜他所賜,腦子倒是清醒不少,隻是……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將木桶隨手丟回一邊去,依舊嘶啞著聲線道:“你若是沒有精神,再怎麼訓練也是事倍功半。”
靠,就算是這樣也用不著直接用冷水潑吧?我好歹是大病初愈的人,要是因此又著涼了,那我昨晚那麼辛苦辭謝青緞的冰酒豈不是毫無意義?……呃……
我一滯,若有所思地捂著嘴。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還沒想深入一點,前方突然一陣淩風劃來。“呃?!”我縱身一跳躍到幾米開外,才剛站好便又急又氣道,“宮主,別總是出其不意行不行!”
長臂一甩收回長鞭,衣袂翻飛。“再浪費時間,我可不會再留情了。”話音未落,舞動長鞭縱身向我襲來。
靠!“等一下!”
“啪!”鞭子落空,再次舞起,“不能等。”
“……”險險避開!
……
你爺爺的,累死我了……
兩個時辰一過,我整個人狼狽不堪地跪倒在地上,拚命喘氣。全身上下新傷添上舊傷,昨晚因為一念之差沒有塗藥的傷口被熱汗一滲,直接等同與抹了鹽一樣刺痛刺痛的。
朧慢騰騰地將長鞭纏回腰上,沒有看我,道:“昨晚可是發生了何事?……”
“啊?”我呼呼地喘氣,分神看了他一眼又墜下頭去。
昨晚……靠,怎麼記不太清楚了呢!
似乎是去見了青緞之後,後麵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早上醒來已經在自己房裏,鳴珞也不知道我在青緞房裏發生過什麼。
……更奇怪的是,醒來的時候兩隻眼睛都腫得跟葡萄似的,又黑又紅!
我收起雙腳盤腿坐在地上,一隻手抹去額頭上的汗珠,悶悶地說:“我也不記得了,早上醒來的時候眼睛紅腫得跟哭過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夢。”
說到做夢,我也不知道自己昨晚究竟做了什麼夢,隻隱約感覺到那個夢境似乎是好的,可既然是好夢,我為什麼會哭?總不會是喜極而泣吧,那也太誇張了……
我的話令他手上的動作微微僵住,而後繼續將長鞭紮好,麵向幽潭負手而立。“青緞待你如何?”
提起這個人,我心裏就一陣無法名狀的別扭和鬱悶。日,該怎麼說呢,我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就像祁玄英和寶瑟公主一樣,表麵談笑風生,實則冷嘲熱諷。
無奈地抓抓臉,隨口道:“……過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