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簫聲遠來到這片小山林,看見於原來的枯樹都已經長出了新葉,而小晴很可能就是其中的一棵。
簫聲遠說:“我就是從這棵樹撿到戒子的,你……”
我往前走了一步,仔細的看著這這棵樹,發現這棵樹的葉子尤其小,好像是今天剛剛發出來的,而周圍樹的葉子則要大出許多。也不知道這是吉兆還是凶兆,心中更加的不安。
簫聲遠說:“現在還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小晴,不如咱們先下山去……”
我擦了擦眼淚,說:“你餓了?”
簫聲遠一愣,沒有料到心事被我拆穿,點了點頭,本想說“生我者父母”,結果一激動說:“生我父母者…..”我說:“那是奶奶和姥姥,不是我。”
簫聲遠實在餓得不行,我又不忍離開,他隻好自己下去買些吃的再上來(當然錢是我給他的)。
夕陽西墜,暮色四合。忙了一整天卻還是晚了一步。怪隻怪我沒能早點回來,否則小晴的病也不至於嚴重了。可我走之前,呼延不是請來一位神醫能抑製住小晴額病情嗎?!怎麼會突然嚴重了呢?呼延也不知道去哪了?生不見人,死了托個夢來也好啊?!是不是也變成了枯樹、石頭什麼的了?沒準這裏有一棵就是呼延……
月色越發撩人了,我不禁想起當年我們兩人一起在月光下漫步的情景,而今卻物是人非,更增一分傷感。
正回憶間,肩膀上一涼,一片樹葉落了下。是小晴聽到了我的心聲嗎?!我趕緊坐了起來,那樹葉落得更多了!!一片接著一片,最後整棵樹的葉子都掉光了……
我這才醒悟:原來每天晚上這棵樹的葉子都會掉光,第二天隻能長出新的葉子來,所以才會一直比別的樹葉小。
這似乎是個好兆頭,至少這棵樹還有一定的“抵抗力”,沒有完全變成樹!
這時簫聲遠回來了,懷裏抱著一堆山裏的野果子,根本不是下山買的。我的那筆錢應該注定被貪汙了……
他說:“山下的東西都不幹淨,不是化肥就是農藥,搞不好還有什麼三氯氰胺什麼的,還是野生的東西好,純天然綠色食品!來,嚐一個!”我說:“那你中午在山下的時候怎麼在飯店裏吃那麼多?”
簫聲遠說:“我不吃,別人就會吃。我多吃一口,別人就少吃一口,也就少了一分危害!”
我說:“那你還是人民英雄了?!按你怎麼說,那些貪官汙吏更是超級英雄,因為那些錢他們不拿,別人就會拿,他們貪汙是為別人減少犯罪機會了?!!”
簫聲遠點點頭,說:“這就是所謂的‘舍己為人’的理論。”……
我也懶得和他理論,咬了一口野果子,簫聲遠突然驚歎了一聲,說:“你怎麼把樹葉全都摘下來了?!!”
我說不是我。
他問那是誰。
我說是“她”自己掉的。
簫聲遠又問為什麼別的樹沒掉。
我說我不知道,你問那些樹去。
簫聲遠真的站到另一棵樹邊。我說:“你還真問呐?!”
簫聲遠說:“你還真以為我要問呐?!”
被他擺了一道……
……
雖然雖然簫聲遠沒有“問”那棵樹,卻也站在那不動。我不解其意,問說:“模仿樹呢?!……不要等我問了,自己說幹嘛呢?!”
簫聲遠舉起一根手指頭,衝我“噓”了一聲。我更不耐煩了,“噓”什麼“噓”,有話就說唄?!我正要發作,簫聲遠說:“你聽,這些樹在說話……”
我一聽,隻有“沙沙”的風聲和一些吵雜的蟲鳴鳥叫,聽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就問他樹在說什麼。簫聲遠說:“它們……在等人……”
“誰?”我不禁又問一句。
林子深處傳出一個聲音,說:“我。”這一聲嚇了我們一跳,沒想到深更半夜、在這荒郊野外還有“人”?!我第一反應是“鬼”,下意識的拿出雷鞭做好戰鬥準備,簫聲遠則很好奇,上去一步要和人家搭訕……被我一把扯了回來,說:“也不先看看是人是鬼!?”簫聲遠說:“不用怕,風從他那吹來的,有人間煙火味,不是鬼!”
這簫聲遠學的是“風巽”玄法,於“風之道”,造詣精深,有他這句話,我放心不少。
那人慢慢走了過來,夜色太暗,看不清楚麵孔。那人點上一支煙,攏了攏身上的衣服,說:“不認得了嗎?!小鬼頭還真健忘!”
我聽他的聲音,似曾相識。我往前走了兩步,這才看清那張臉:一撮小胡子像是用濃墨寫的一個“一”字,兩撇濃眉像是用濃墨寫了兩個“一”字,尤其特別的是右邊臉還有一道傷疤,像是用朱砂寫的一個斜一點兒的“一”字……是嵇九弄,五散仙之一。
前一陣子,五散仙與三星教的五擎天發起“上古十器”之戰,這稽九弄是個狠角色,手中一尾“五弦七絕琴”能操控人的心智,厲害得很,同時也是部隊裏的一個野戰團的團長,所以人們都叫他“荒野清音”。可自從被圓境教授收了“上古十器”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今天怎麼突然跑這個林子來了?!難道是他下的毒不成?!這樣想也不無道理,因為圓境教授收了“上古十器”中的九個,他的“七絕琴”也在其中,事後這些人也紛紛揚言要來“天綱閣”報仇。現在“天綱閣”一片狼藉,實力大減,正是複仇的好機會!這一切極有肯能是此人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