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之都,某一處及盡奢華的府邸之內,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盤坐在一個大蒲團之上,五心朝天中門大開,吐出的氣息悠長而渾厚,很顯然是在修煉,偌大的大殿之內回蕩著濃鬱而炙熱的元氣,量雖龐大的恐怖,但卻及其溫和,如同細小的潺潺水流,格外的輕柔。
細細感應下去便會發現,這大殿之內粘稠如實物一般的元氣,正是自那老者的身體之內散發出來的,而那些元氣,卻也不過是老者在修煉時所不經意散發出來的而已。
如果有知情人在此處定然會驚呼出聲,因為這名老者,赫然正是混亂之都五大勢力之一,黑龍幫的幫主,人送綽號翻海毒龍,張義雄。
……
“大哥!不好了大哥!”就在張義雄修煉的緊要關頭,忽然間一陣急呼聲在大殿之外響起,聲音悲切而淒慘,夾雜著掩飾不住的怒火,令得修煉之中的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砰!”隻聽轟然一聲悶響,大殿的大門應聲爆碎,煙塵木片飛射,一名中年男子的身影也是從中浮現,氣喘如牛,猩紅的雙目圓睜,兩道淚痕在其臉龐上清晰可見,狂暴的氣勢隨著他情緒的波動而劇烈的吞吐著,衝擊的這一片天地劇烈的震蕩,衣袍翻飛,氣勢駭人至極!
可那狂暴的氣勢在一遇到大殿內的粘稠元氣之時,卻是絲毫寸進不得,張義雄依舊是微閉著雙目,淡然如水般的神態上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是,那明顯照之前更加緊皺的眉頭,以及大殿內流動速度忽然加快的元氣,還是反應出了其內心的微妙變化。
“三弟,我與你說過多少次了,武者心態當保持淡然,山嶽崩而不驚,瀚海翻而不懼,你這樣毛毛躁躁的,成和體統?”張義雄閉著雙目,淡然說道。
“我的大哥,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雲飛,雲兒他的魂牌,就在剛剛碎了啊……!”闖進來的中年男子斷斷續續地說著,而罷便嚎啕大哭,哪裏還有半點強者該有的風範和氣勢?
他雖然看起來年紀隻有四五十歲,但其實已經是年近古稀,俗話說人過七十古來稀,武者壽命雖然要遠遠高於普通人,但雲長空也算得上是老來得子,以後再能不能有個後人都是兩說的事情,雖說這雲飛不學無術,是個執垮子弟,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自己的兒子,平時都是捧在手裏怕摔著,含在口裏怕化了,心疼的緊,可如今魂牌已碎,這就代表著後者已經身死,不然的話,魂牌是不會碎裂的。
這又如何不叫他難過?而在難過的同時,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怒火,黑龍幫在混亂之都一向逍遙慣了,誰人敢在其眼皮底下挑釁?更不要說這種殺人的事件了,更何況殺的還是他雲長空的兒子?
“你說什麼?!”聞言張義雄瞬間就淡定不下去了,他眼眸乍然睜開,頓時間大殿之內的元氣瞬間暴動了起來,發出了如狂風般的怒嘯,雲長空正身處於這元氣暴動的邊緣,毫無防備的他立即被衝擊的接連後退,直到退到了院子之中,他這才感覺好受了許多。
顧不得體內翻滾的氣血,他驚喜的抬起頭來看向了大殿的方位,眸中盡是狂喜之色,甚至激動的都已經有些顫抖,連之前的難過似乎都已經消散了大半。
大殿之內元氣風暴肆虐了半響之後,這才慢慢的減弱了下來,最終趨於平靜,半響後,一身紅袍的張義雄便是大跨步走出了大殿,沒有了之前的那股氣勢,看起來就如一名普通的老者一般,但他站在那裏,卻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飄渺之意,仿佛與這天地直間,有了一種微妙的平衡感。
“大哥,你,你突破侄晤了……?”見張義雄出來,雲長空急忙靠了過去,有些不敢確信地問道。
“嗯!僥幸突破,僥幸突破,哈哈!”張義雄哈哈大笑,聲如洪鍾,震顫的雲長空耳膜都是有些疼痛。
張義雄早在數年前修為便以達到玄王境五重天,在那一道境界上一直卡了許久,如今終得突破,自然是喜不自勝,要知道隨著修為的提升,每一重天突破起來都是極為困難的,特別是在修為到了玄王境之後,每突破一層,不亞於凡人一日之間攀登五嶽,其難度可想而知。
這無關乎資源問題,而是個人的侄晤,隻有打破侄晤,修為才能精進,而侄晤形成的原因卻是多方麵的,大半的原由是心魔,心中有魔,便會阻礙修行,打破侄晤並不是一朝之功,而是一夕之間,直要心中開闊頓悟,心魔解開,修為自然會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