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0日,我們開學後的第十天,寧左左的生日。
當我輕輕地把那封藍色信封投進了綠色郵筒,然後哼著歌朝回走時,我遇到了童話。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辭藻來描述我和童話的相遇,也許左左說得對,我和童話是在劫難逃。
隻是“在劫難逃“始終都是一個悲傷的愛情宿命。
遇見童話之前,我以為我的初戀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在我喜歡的白樺林裏,我的白馬王子麵帶微笑朝我走過來,然後輕輕的牽起我的手,我們在陽光裏來跳一曲優美的華爾茲。當音樂結束後,他會紳士地送我回家,然後對我說:“林木木,你就是我的理想中女孩,我們交往吧!“
是遇見童話後,我突然明白,愛情根本就不需要彩排,她在你毫無準備的時候,會突然砸向你,躲也躲不開,你就是那可憐的大豆包。童話便是以這樣的姿勢砸進我的生活,讓我無處可避,露了餡。
當時,身穿水中校服的童話,正被一群染著黃色頭發的街頭混混圍攻,眼看那些長長短短的木棍就要落到了他身上,我發瘋了般地衝了上去,用身體莫名其妙地擋住了那些蠻橫攻擊。
我不記得那天我到底挨了多少下棒子,也沒數,隻覺得自己身體輕得像羽毛一般,似乎馬上就要飛起來。然後,我就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說:“你們放了她,有什麼事衝我來。“
再接著發生了什麼事,我全然不知,因為這次“見義勇為“我整整在醫院裏躺了一個禮拜。醒來的時候,眼前除了媽媽,誰也沒有,媽媽是接到醫院的電話後,才知道我出事了。
媽媽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對我說:“木木,你怎麼會和那些壞小子們混在一起啊!“
“啊?壞小子?“我兩眼茫然地看著她。
“就是那些把你打傷的家夥。“媽媽將蘋果一塊一塊地塞到我的嘴裏。
“哦,我也不知道呀,就看到他們一群人好像在打架,我就......““你呀,永遠都是那麼衝動,什麼時候才改得了呀?“媽媽搖了搖頭。
媽媽說我衝動一點也沒錯,從小到大,不管遇到什麼事,我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打頭陣,為此沒少吃虧。
有一次,班上的一位女生丟了一支鋼筆,那是她爸爸從外國買回來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第二天,我無意中在他同桌的書包裏看到一隻一模一樣的鋼筆,於是,愛“打抱不平“的我硬是認定了鋼筆是那個叫尚小壞的臭小子偷的。放學的時候,領著一群女生,把尚小壞堵在了學校後門口,硬是把鋼筆給奪了回來,還將尚小壞給狠狠地修理了一番。可是一個星期後,那個女生訴我,她的鋼筆在家裏找到了。而那個時候,尚小壞已經在同學的冷嘲熱諷中轉了學。
這件事成了我童年裏最大的遺憾,至今我都會在夢裏夢見尚小壞那雙驚恐的眼睛。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直沒有再遇見他。
我一直想知道是誰把我送到醫院的。可是,這件事媽媽也不清楚,她趕過來的時候我的住院手續已經辦好了。後來,我也問過醫院的醫生,他們隻是告訴我,送我進醫院的男孩子,是一個穿著水中校服的男生。
水中校服?我的腦海裏迅速浮現出那個男生的樣子。
平頭,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八左右,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但眼睛確實銳利的,帶著重重的霸氣。
這樣的男孩子會是誰呢?
我躺在病床上翻來覆去地想,可是想破了頭也沒有頭緒。沒有哪一刻會如同我現在的心情般,立即回到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