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安寧窩在沙發上,嘴裏塞著薯片,忽的聽見安母喊了一句“你爸在書房等你。”

“啪嗒”一聲,手裏的薯片灑了滿地,回頭看安母忙碌的身影,咽了咽口水,問“我能不去嗎?”

安母抽身回給她一個微笑,反問“你說呢?”

從小到大,安母跟安父在她成長過程中,扮演的是不同的角色,安母對她從小要求嚴格,逢事必躬親,致力於將安寧養成大家閨秀,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至少得有一兩樣要拿的出手。不是為炫弄,至少讓自己活的有格調。

安寧的家教很嚴,然而安寧卻在安母的管教下長歪了,不說性格方麵,僅氣質而言,安寧比之安母更多了一分強勢,而這份強勢在四年前並不明顯,更多的是掩藏在她的倔強中,但如今,卻顯得鋒芒畢露!雖然她極力掩藏,但畢竟年齡太小,這或許是四年磨礪出來的。這離安母原先設想的差了何止一星半點!所以安母為此可是心塞了好一陣子。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安家,安母扮演的是嚴母,而安父,在大方向上從來不會違抗自己老婆的想法,但安父從來不是慈父。

他隻是適時的在安寧需要幫助的時候給她點撥,安父從不吝嗇地交安寧處事之道,然,當初之所以沒有來得及阻止安寧出國,一是事發突然,他們都沒有準備,等到知道的時候,也已經木已成舟。二是女兒大了,總不可能將她永遠綁在身邊,總該放她去外麵看看,隻要她困了,倦了,受欺負了,懂得回家尋求庇護就行。可現在,鳥兒回籠了,要怎麼的,還不都是他們說了算。

安寧吸了口氣,朝書房走去,敲門。

裏麵傳來一聲“進來。”低沉的.安寧推門,走了進去。環視了一圈,看了自家父親一眼,老老實實地喊了一聲“爸,我來了。”

安父抬眼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對麵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埋頭忙著處理手上的文件。

安寧撇了撇嘴,徑直繞過書桌,朝安父身後地書架走去,隨手抽了本書,光著腳,窩在沙發上。

安父看了,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外麵天色漸暗,過了大約十幾分鍾,安父摘下眼鏡,揉著發脹的眉眼,安寧見狀,接了杯水,送到安父麵前,雙手搭在他的眉眼間,為他按摩。

安父怔了怔,歎了口氣,用滿是惆悵的語氣說,“寧寧,好久,你都沒給我按摩了。”

是啊,四年了。安寧眸色變了變,看著父親眼角的皺紋,明明之前沒有的。。。低著頭,“爸~~”撒嬌,裝沒聽懂,聲音拉的老長。

安父抬眼看了自家女兒一眼,“以後,別再一聲不吭的就走了,你還有我們不是嗎?寧寧,你長大了,爸爸已經老了,我和你媽媽也快退下來了。你心理不好受,出去散心也沒什麼,可你躲了這麼久,有用嗎?”安父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和,如同他的人一樣,總是這樣溫文。

安寧不語,隻是將搭在安父額上的手放下,半晌才僵硬地開口“您知道了?”

安父轉過身,拉過她的手,牽著她走向沙發,“寧寧,你要知道,我是你父親。”

安寧。。。

安寧記得,當年高中的時候,有個男生追自己,那時期末考試剛剛結束,那男生就拿著兩張新上映的電影票,在她教室門口堵著,安寧沒同意,結果他一路從學校跟著安寧一直跟到家裏,正巧遇見剛下班回來的安父,安父見了,隨手從包裏拿出了一張紙,扔給那男生,“算出來了,我女兒就是你的!”而後拉著一臉黑線的安寧回了家。

那男生也挺有骨氣,拿著紙就回了家,將自己關屋裏算了兩天兩夜也沒算出來,最後還是他母親看不下去把他拉了出來!

最後那男孩又找上安父,準備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結果安父老神在在的回了一句,“她是我女兒!”獨留男孩在冷風中瑟縮,初戀沒了,一顆純男的少男心碎成渣渣。。。≧﹏≦

這件事最後被傳到學校,以致於安寧在整整近三年的高中生活中沒有人追!每次見到那男生都不由自主的躲著,為此也被落落笑了好久,直說安父是女控!

安寧每每想起都頗有些無奈,你說您一個數學係的教授跟人一小孩子計較什麼,安寧也是後來才知道其實那題安父也算不出來,這是他們研究的一個瓶頸。於是也被擱置了。

直到那個人的出現,安寧才明白,有些人注定隻能仰望。

後來的後來,安寧總是想,倘若誰都不曾遇到誰,沒有故事裏的磕磕絆絆,沒有那些亂七八糟你儂我儂的破事。那麼,每個人都該是完整的吧,守著一顆心,孤獨的過一生,也不會,沒了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