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事情經過,煩請吳大人回田府一趟。”
吳燁撐著頭,拿著酒壇,歪著腦袋看那位下人:“你們家大小姐耍脾氣,與我無關。”
家丁也是個笨拙的人,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即刻退下,跑出去找管家了。
過不多久男管家也匆匆跑來,剛剛點頭哈腰拱手時就被吳燁製止了。
吳燁繼續遙望窗外的萬家燈火,眼神清朗,絲毫不像灌了那麼多壇酒的人。
“任何人想跪就跪,與我無關。若每人耍性子都該哄著勸著,那我不用活了。”
管家啞口無言,剛才想好的說辭都被打啞了。
“這點小事,不要再來煩我了。”
管家思索再三,心想著先回去稟報老爺了再說吧,他隻能拱著手倒退出門。
吳燁聽到管家把門輕聲合上乖乖離開,他才輕歎一聲,終於清靜了。
田斌富他小孩鬧別扭,竟然要讓他因此來回跑?
若不是他家有田梨梨在,他還會進那家門嗎?
吳燁仰頭喝酒,可笑,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人。
田府前廳堂,田斌富、劉芳以及田梨梨坐在裏麵,他們相對無言,前廳堂正對著前廳石板路,而田尤瑤從清晨就一直跪到了夜晚。
膝蓋隻怕已經跪裂了。
田尤瑤全身上下已經酸、麻、痛,腰身發軟,膝蓋更是發寒、痛得不行,她都覺得膝蓋已經跪得出血了。
田梨梨聽說自己的姐姐讓師父收她為徒,而師父鐵石心腸地走了,甚至田尤瑤威脅師父若不收她便一直跪下去,師父也沒搭理。
不過田梨梨知道,師父不是鐵石心腸,以他的脾氣估計出門就忘了這茬事。
可是現在找不到師父,自己的姐姐又跪在前廳,她也不能躲回房間,隻能硬著頭皮跟爹爹和大娘一起坐在前廳堂等消息。
“這天都黑了,到底找到吳燁沒有?”田斌富的語氣已經滿是不耐,他甚至窩火到直呼吳燁名字了。
劉芳不滿道:“要不是梨梨回來了,隻怕瑤瑤不會受這樣的罪。”
田梨梨身子瑟縮了一下。
“老爺!找到了!找到吳大人了!”
“真的?他回來了?”
田尤瑤已經搖搖欲墜,聽到找到吳燁了,像是冷水從頭潑到腳,整個人清醒過來!
她猛地抬起頭,注視著大門口。
然而隻有管家和家丁,沒有他。
田斌富趕忙問道:“吳大人怎麼說?”
管家拱著手,欲言又止:“吳大人說……”
劉芳急死了:“你快說啊!”
“吳大人說……任何人想跪就跪,與我無關。若每人耍性子都該哄著勸著,那我不用活了。”
田斌富和劉芳的臉色立刻拉得老長老長。
若不是當著所有人的麵,田梨梨就要“噗嗤”笑出來了。
師父果然就是師父。
田尤瑤聽到這話,更是差點昏死過去!
她跪在地上,眼淚簌簌落下來。
聽到此等答複,看到女兒傷心落淚,是可忍孰不可忍!
“欺人太甚!我堂堂當朝大臣,他竟然不把我放在眼裏?”田斌富拍案而起,他讓下人披上大氅:“我要親自去觀月樓!我就不信把他請不回來收我女兒為徒?”
田梨梨也站起來:“爹爹,我也一起去吧。”
“你?”
“嗯。”
“好,那就快快跟上!”
田梨梨和田斌富一起上了去觀月樓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