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雲千墨的開心,雲千媚是氣得看見什麼都覺得不順眼。姨娘從小就花錢請人來教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而這一切父親也是知情的,可以說他是默許了姨娘從小把自己當嫡女培養的。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雖然她很恨雲千墨,卻亦能處處忍讓討好她的原因。
以為,可以借今次的機會一舉奪下天耀國才女的稱號,結果沒想到居然白白錯過了機會。
“娘,我真是不甘心呐!”雲千媚趴在床上直哭,她這次雖然也對出了下聯,可並不出彩,根本就沒能讓太子記住她。
吳姨娘歎了口氣,她也不甘心呐。
“娘,雲千墨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以後也不會再幫我們的了,怎麼辦啊?”
雲千墨現在的行事作風完全變了,若是按以往的風格,雲千墨肯定會不自量力上擂台對對聯,那現時京城最熱門的話題肯定是她這個相府嫡女沒本事還上去丟人現眼之類的。可現在她作風全變了,就是她想抓住一切機會貶低她,那也要有機會啊。
“哼,既然雲千墨不識抬舉,就別怪我不客氣!”吳姨娘也是咬牙切齒,至於相府夫人的位置,她另外再想辦法就是了。
雲千墨全然不知自己又被吳氏母女惦記上了,剛才收到了外祖父給她的傳信,說是四王爺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名叫祁祤的人,此人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她要找的人。
又是四王爺!
在上一世中四王爺君淩辰的下場並不好,他和太子的鬥爭失敗,被流放去邊城,最後病死在路上了。雲千墨突然想起了她跟祁祤第一次見麵應該是在外祖父的慶功宴上。那時候的祁祤是外祖父帳中的軍師……可這一世,為什麼祁祤會跟四王爺扯在一起呢?
莫非因為她的重生,很多人和事都悄悄改變了?
第二天,雞鳴啼曉,雲千墨還在睡夢中,卻被門外的敲門聲驚醒。
“小姐,小姐……”門外是木棉花的聲音,聽起來很急。
“怎麼了?”
聽見小姐的聲音,便知道小姐已經起了。守在門外的容晴立即端來洗臉水伺候她洗漱,木棉花也走過去伺候她穿衣。
穿好衣裳,木棉花一邊給她梳頭挽發,一邊說道:“小姐,出大事了,七少爺病重,老爺命你立即過去。”
雲千墨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一隻蒼蠅,又來這一招?她都說了她不是大夫,去了能幹什麼?
不情不願的來到柳姨娘的院子,院子裏熱鬧無比,原本在屋裏麵的人一下子全部湧了出來。雲千雪抽泣著撲到她麵前,“三姐姐。”
“發生什麼事了?”你別顧著哭好嗎!
“弟弟他……何大夫剛才說……說弟弟要出天花……嗚嗚……”
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雲千墨聽了卻眯起了眼睛,在人群中一眼望見正在掩麵失聲痛哭的柳姨娘,唇角微不經察的彎了一下。
原來,下半夜的時候值夜嬤嬤突然發現雲千重的臉通紅,一摸額頭很燙手,就連嘴角都起了一層皮。嬤嬤趕緊去通知柳姨娘,又請來大夫,大夫說雲千重是典型的出天花征兆,無能為力。目前天耀國還沒有藥方治療天花的,出天花的人生死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饒是雲傲之心疼幼子,卻也在聽見大夫說是典型的天花征兆之後,退出了房間。天花會傳染,一時之間,屋內隻剩下從小照看雲千重的嬤嬤和最先發現的值夜嬤嬤。
“父親。”雲千墨走了過去。
雲傲之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吳姨娘也走了過來,憂心忡忡的說道:“老爺,天花會傳染的,您看?”
“你看著辦吧。”雲傲之拂袖而去,臨走時也沒有安慰柳姨娘半句。
吳姨娘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過,“墨兒,你看……”
雲千墨不雅的打了一個嗬欠打斷了吳姨娘的話,“父親都說讓吳姨娘你看著辦了,墨兒沒有意見。”說完帶著容晴和木棉花回了墨院。
“柳姨娘,剛才老爺的話你也聽見了,這天花是會傳染的,為今之計,恐怕是要盡快安排把重兒送到莊子上去了。”吳姨娘的語氣是商量口吻,實際上是不容置疑的。
柳姨娘止住了哭聲,抽泣不已,卻也是點了點頭,“聽吳姨娘的安排。”
雖然是將雲千重送到了莊子上,相府裏的陰霾卻沒有褪去,好端端的一個少爺怎麼就出天花呢?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自稱是野鶴居士的道人找上門來,說是相府有妖孽在作祟,如今他雲遊到此,要替天行道除掉此妖孽。
雲傲之原是不相信的,正欲吩咐管家把道士打發走,吳姨娘卻顯得十分擔憂,“老爺,橫豎不過是個道士罷了,信不信在於我們,見上一見,亦無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