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雲千墨還趴在床邊睡覺,卻聽見耳邊傳來木棉花虛弱的聲音,“小姐……”
雲千墨瞬間將瞌睡蟲趕跑,驚喜萬分的抬頭,握著木棉花的手,“木棉花,你總算醒了。”
“是呢,我醒了。”木棉花的笑容有點無力,不過猛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激動起來,“小姐,昨日,是祁公子救了我。”
昨日的情形她雖然已經沒力氣睜開眼睛,可她能聽見他們說的話,尤其是在樹林裏的時候,當歸替她包紮傷口的時候她痛得睜開了眼睛,她不僅瞧見了當歸,還瞧見了祁公子。
“嗯,我知道。”
雲千墨並不想多提昨日的事,因為昨日元祁祤救了木棉花之後,他應該是耗盡了他體內的真氣了吧,不然臉色怎麼會那麼難看呢?他會不會在下山的途中遇到什麼危險呢?
她昨天其實是想邀請元祁祤與她一同上山的,可是當她想到宮北翎也在,她就覺得讓元祁祤也一同上山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木棉花還想說話,可是門口傳來了腳步聲,原來是戒了主持帶著小和尚來為木棉花診脈了。
此時的木棉花身體還很虛弱,在喝過藥後和雲千墨說了幾句話,便又昏睡過去了。
宮北翎也一早派人從他的府上調來了兩名丫鬟來照顧木棉花,還給雲千墨帶來了幾套幹淨的換洗衣裙,雲千墨隻是感激的道了一聲謝謝。
從屋裏出來,雲千墨去了南華寺的後院,那裏有一個蓮花池。
今日並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所以南華寺的香客並不算很多。
雲千墨看著蓮花池裏的錦鯉魚歡快的遊來遊去,忍不住蹲下身,她才剛伸出手想要去逗弄一下這些魚兒,耳邊卻猛然聽見傳來一聲冷問:“雲千墨,你在幹什麼?”
聽了這把聲音,雲千墨懶得答話,白嫩的手伸進了蓮花池,引得池裏的鯉魚爭著吮吸她白嫩的手指,有點癢,她難得的抿嘴直笑,晨光中幾隻蝴蝶也被這一幕吸引住,飛了過來,輕輕停在雲千墨的手臂上。
趙霓裳此刻正親昵的挽著宮北寒的手,可當她看到雲千墨竟然什麼也不做就能引得蝴蝶停留在她身上,眼底的妒火努力了好一會兒才壓抑下去。
她怎麼那麼命大,娘親不是說已經派人在半道上截殺她了嗎,她竟然可以安然無恙,真是氣人!
當清楚看見雲千墨唇邊那抹發自內心的笑容時,宮北寒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中滑過一道驚豔,眼前的女子未施粉黛卻是露出淡淡的粉色,海藻般的墨發隻用一根藍色的絲帶綁住,從側麵看她的五官更是美得驚為天人。
盡管宮北寒一再的在心裏強調自己愛的人是趙霓裳,但是他又不得不在心裏感歎一句,若是雲千墨也在上京長大,那麼東陵國第一美人的頭銜肯定不會落在趙霓裳的身上。
“三妹……”趙霓裳鬆開了挽著宮北寒的手,上前了兩步,恰好擋住了宮北寒的視線。
“你們來幹什麼?”雲千墨終於起身,清冷如水的目光看向他們。
“畢竟昨日是我的丫鬟不對,她雖然一聲不吭就自殺死了,可是姐姐也難辭其咎,所以便一早和寒趕來南華寺送一些補氣補血的藥物來,希望三妹不要生氣了。”趙霓裳一臉歉意的說著,眼底亦是深深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