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她爸,吃飯了。”陳啟輝的妻子叫到。
“來了!”
陳啟輝坐下,夾著紅燒肉,自然是誇讚一番。
陳啟輝的妻子見他心情不錯,便說到:“你這樣做好嗎?”
“這件事你還是不要過問了,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告訴他們的。事情已經發生,我不想再談!馬上忠義頭七那天我們一起去吧。吃飯吧...\"陳啟輝臉色突然變了,嚴肅的說道。他的妻子\"哦\"了一聲便都安靜的吃飯了。
夏父頭七那天,下著蒙蒙小雨。屋簷的雨水在滴。村莊的稻場上,留下很多的腳印,然後被雨水打滿。每當有人們經過徐父的池塘邊,裏麵的一群鴨子就聒噪起來...
徐父坐在篷房外用帆布搭成的鴨棚外,抽著煙,不時和經過這的人打招呼。互相報以微笑便徑直去往夏仁的家裏了。夏父瞧瞧的看一眼自己的腿,然後吸口煙,長歎到:\"哎...\"接著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去池塘邊收鴨蛋了。那時起,夏父的腿便拉下了殘疾。
夏仁被母親一大早叫醒,然後就穿著雨衣站在門外接待來吊唁的親友了。突然,夏仁用手指著池塘那邊,然後看著母親說:“媽!舅舅來了!他和舅媽手裏拿了好多東西哦...!我去接他們...”
“喂....”夏仁的母親話還沒說完,夏仁便一溜煙的跑過去了...
“舅媽,舅舅你們好!”夏仁禮貌的說,“這是你的車子呀?舅舅!”
他們都高興的看著夏仁,誇他都這麼大了,然後他舅舅說:“是的。這車是剛買的。等你以後長大了,你也會有的!”一段寒暄之後,夏仁幫他們提著東西,過來了。
“姐!我來了!那天公司開會,沒能走開。你多諒解。”陳啟輝說道。
可能是由於姐弟長時間沒有見麵,再加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夏仁的母親,突然哭了起來。見狀,陳啟輝的妻子連忙攙扶住她,安慰之後,也不禁哭了起來了。反而陳啟輝的妻子哭的越發悲傷了。夏母的在哭,是因為孩子失去了父親,自己事失去了丈夫。陳啟輝妻子的哭泣,也許更加的複雜...
鄰居們誇讚著陳啟輝這裏不多說了。
傍晚,人們都各自散去。剩下夏仁,夏母和陳啟輝夫妻兩人在臥室裏坐下。
陳啟輝用一貫特有的自信對夏母說:“姐。你放心,我已經托人和市裏的人說好了。明天火葬場的車來拉姐夫的屍首的時候,就從市裏繞一圈做做樣子就好了!不用去火化了。回來後就葬在你們安排好的地方吧。”陳啟輝的妻子用兩隻手握著夏仁的母親,就這樣無不動容的看著她,希望她能說說話,好讓自己的內心少一點羞愧。接著,陳啟輝說道:“姐。你看,姐夫已經去世,你一個人在家實在是太勞累,小仁就跟我走吧。你侄女在北京讀書,有專人照顧,我打算把小仁也送過去,一起讀書,希望他將來有出息,好孝敬你!你看呢?”
說到這,我此刻無法再說其他的事情了。因為我們任何人的母親或者父親,無論自己多麼的辛苦,或者發生不幸後多麼的悲痛,可就是這樣,我們的父母都會時刻想著我們的前程,以及對我們美好生活的向往。夏仁的母親是偉大的,無私的。她此刻又開始流淚,她的眼淚是默認了陳啟輝的做法,覺得是對的。所以,現在的眼淚應該是與兒子短暫告別後的眼淚,以及深深的不舍。她不願放棄這個機會,寧可自己在以後的日子裏獨自承受兒子不在時的孤獨。
夏仁的父親喪事辦完後的第二天,陳啟輝來接走了夏仁。那天,一絲秋涼。夏仁打扮的非常帥氣。還用了那個時代特別流行的摩斯---頭發烏黑且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他送給了我們一人一個印有變形金剛限量的紙牌。那是我和家傳一直想要擁有的東西。
那天,夏母沒有迎出門送她,因為她不想看見孩子走後最後對母親的印象是流著淚的母親。我們商量著哪天夏仁回來了我們一起去釣魚,玩玻璃球。還悄悄商量著過年一定要回來,不告訴家傳,然後買著小爆竹,趁著夜晚丟進徐伯伯的鴨棚裏。然後我們踱著腳上的泥土,目送他上車,漸行漸遠...透過車窗,他拚命招手,也漸漸的變成了一個影子,消失在我們的眼中...
“葉凡!快告訴我!你剛剛偷偷的跟他說什麼了?神神秘秘的?是不是說我壞話了!”家傳瞪著眼睛,對我說著。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突然拔腿就跑,大喊道:“就不告訴你!”然後,繞過池塘回家了。他則被徐父拉著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