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這些年,從未有過在念過中旬的時刻回家。當熱心的鄰居幫忙裝稻子的時候,來到莎莎的家裏看到她時,個個顯示出驚訝的表情,你一句,我一句的問這問哪。她想說,她懷孕了,可是麵對質樸的鄰居伯伯,伯母,哥哥姐姐各種輩分的人,她又猶豫了,因為家傳並未一同過來,很多在大城市裏無關緊要的事情在這裏卻變的棘手了。所以,莎莎隻笑著對大家說:“回來看看爸媽!那邊正好有家傳照料!”然後一頭紮進廚房與其母親忙著張羅飯菜去了。
“閨女,什麼時候去夏家鎮看看家傳父親啊?”莎莎的母親一邊揀著韭菜,一邊對莎莎說。
“不急!過兩天唄!”莎莎站在廚房的水缸邊舀起一碗井水,準備喝了起來。她的母親見狀連忙丟下韭菜,揀好的與未揀的撒在了一起。她也管不了那麼多,對著她大聲的說:“死丫頭!懷了孩子別瞎作了!地下不是放著茶銚嗎?去燒水啊!”說完後,往門外張望,怕是會她的話被人聽見。
“哦!”莎莎應了一聲去了。然後回來,把茶銚通電。坐在那裏,看著茶銚發呆,一麵又細細的去聽水發出吱吱的聲響出了神。她的母親加快了做飯的速度,也不管韭菜是否幹淨,連忙用水清洗後了下鍋。而他的父親時不時的會進來,嚷嚷著大家等急了,都餓了。其實,每次農村忙碌的時候家家又總是這樣的,都想著不要耽誤來幫忙的人的時間,如果一回來就能吃到飯菜,那該多好啊!這應該也是農忙時的一個縮影吧。
而莎莎的母親一邊忙著做菜,一邊又嚷嚷著莎莎,讓她出去坐,別被油煙嗆著。
“水還沒好呢!媽~!你真是年紀大了!好煩!”莎莎裝出生氣的樣子說道。
“這孩子!我來看著。你出去吧!”莎莎的母親說。
“好吧!我去看看咱家的稻子有多少包!嘿嘿!”莎莎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這一動作又惹惱了她的母親,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因為莎莎早已離開了她的視線。
要不是這會回來,哪裏能看到那麼多的稻穀啊!太美了!莎莎在心裏琢磨著。一陣清風吹來,夾雜著稻穀的清香。一排排的房子錯落有致。而此刻,太陽的餘輝照在人們用圍竹圈起來的高高的稻穀上,影子打的遠遠的。
在莎莎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會沒有收割機,家家都用雙手去收割稻子,小麥。然後用扁擔一趟一趟的往家裏的稻場上運。三五成群的孩子,則在人們清理完一塊田的時候,走進去,去拾哪些人們遺留的稻穀。調皮的孩子們則跟在挑著擔子的大人們後麵,偷偷的用手去拉扯。莎莎笑了,她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長大了,她發現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幼稚!
她永遠都喜歡幼年時的記憶,就像我們大多數人那樣。關於她的墮落,她不願回憶,也不敢回憶。索性,她看看自家房簷走廊下的一包包摞起來的稻穀。又開始像那麼剛回數數那樣,數了起來,這次,她不在一個一個的去數,而是她的眼神,早已把麻袋的數量分揀成一排十袋了。
莎莎沒有和他們一起吃飯,說是不餓,然後一個人到處瞎逛了起來。
晚上哭著鬧著要抱著她的母親睡覺,她母親一味的笑。然後,她的父親笑著用食指敲打著莎莎的頭,然後搬出一張大仰椅,到外麵納涼去了,留下她們母女二人。
“媽!我們那裏,點一盤蚊香或者噴霧一次能管好多天!”
“咱們這可不行!這蚊子厲害的很呢!”莎莎的母親一麵說,一麵用她那久經風霜,早已皸裂的手撫摸著莎莎的秀發。然後接著說,“外麵蚊子更多!你爸....哈哈!”
母女二人都開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