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狐狸...!”
“什麼老狐狸?葉凡同學,你跟誰說話呢?”夏仁詫異的看著我,摸著自己的頭,顯得很尷尬的樣子。我知道自己由於想著一些事一時走了神,居然叫起了他老狐狸,正好看見前方的田邊有一對貓在那裏,於是連忙說道:“哦?我把貓當成狐狸呢!”可是這近在眼前的東西我又如何會看錯呢,為了轉換話意。又接著說:“你看!這個時候,這兩個貓在這裏能幹什麼好事?對吧?不過,這感情要是也能像這樣簡單多好!需要的時候你來,不需要的時候你滾!哈哈!”說完後,連我自己都覺得我說的太偉大的,無形中又好像夏仁的愛情也是這樣。
“你好猥瑣!明天寫份報告給我!”夏仁一臉鄙視的說道。
而我卻在想,好像正合我意啊,他開始不耐煩了,記得小的時候,這些事都是他嚷嚷著叫我看的,可如今他居然跟我假裝正經起來了。不過看著他高度警惕,並且絲毫不顧腳下崎嶇的路的樣子,加快腳步往徐伯伯那邊走時,我也就不好說什麼。我知道,一會回去的時候,徐伯伯準留我們在那吃宵夜,喝酒是少不了,到時候看你說不說,我這樣想著,來到了徐伯伯的旁邊,此刻,他已經收拾好‘裝備’上岸了。見我們過來,他用手托起竹簍,示意我們看看他的勞動成果:大個的泥鰍,蔥黃的黃顙魚,像瓠子一樣的鯰魚,還有占據壓倒性數量的鯽魚都活蹦亂跳的想要衝出牢籠。我連忙接過竹簍,然後拉徐伯伯上岸,他卻說道:“不用!怕把你的手弄濕了!”然後獨自上岸,脫掉皮靴,把浸在裏麵的汙水倒出後,坐在塘邊清洗早已泡的雪白的腳。
當我們回去的時候,在徐伯伯家的三個女人齊刷刷的站在門前用目光接我們回去,那場麵我至今無法忘記,就像一場戰爭後迎接勝利者歸來時的場景,隻是少了一個凱旋門而已。楊阿姨迅速的走到我跟前,拿走竹簍往塘邊走去,我知道,此刻她是去給這些小生命開腸剖肚了。
莎莎燒火,楊阿姨做菜,佳音陪聊。而徐伯伯則和我們兩人在堂屋裏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來消磨聞著魚香,餓著肚子等待的時間。
“莎莎這次回來,帶了幾瓶正宗的北京二鍋頭給我咧!馬上我陪我的兩個侄子好好喝幾杯!”徐伯伯抽著煙,一激動,把未掉落的煙蒂落在了自己的褲子上。我們除了爽快的答應,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吧?
我們說話的同時,時不時的會聽到廚房裏楊阿姨叫著:“哎呀!閨女啊!你火頭弄小點啊!”每次聽到,緊接著便是佳音哈哈大笑。
楊阿姨叫聲停止的時候,接二連三的菜也就開始往桌上放了起來。
我們幾個年輕人和長輩們在一起,尤其是這個年齡,除了談些兒女情長的話,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徐伯伯酒杯都忘了放下,拿在手裏,說:“你看,家傳結婚咯!孩子也有了!你們兩要抓緊啊!”
楊阿姨則在一旁說道:“老徐,人家孩子的事,你少煩神了!來來來!咱們喝飲料的一起,不帶他們的!”然後端起酒杯和莎莎,佳音喝了起來。
說佳音喝酒,其實她沒有,說她沒有喝酒,可是她的話卻是我們酒後都要找機會才能說的,她趁著大夥都不說話的檔,端起酒杯指著夏仁道:“夏仁!敬你!”夏仁嘴上說著沒規矩,可是還是客客氣氣的端起酒杯和她喝了起來。佳音接著說,“夏仁同誌啊!大夥都在這,為了不讓徐伯伯他們擔心,請你彙報一下你和傅玲玲的愛情進展!”說完也不管夏仁什麼深情,直接坐了下來。而我,接著酒興,用眼神示意大家也持相同意見,在我們大家多票要求時,夏仁這才勉勉強強的說出近幾個月來的事情。
幾個月前,也就是夏仁拜訪過傅玲玲家人後,那天,夏仁回到公司,給傅玲玲發了一個短信,告知其安全到公司的情況後,夏仁在等了很久,並未見其回複的消息,也就睡著了。連陳啟輝和楚雲來公司考察的事他也已經忘得一幹二淨。
第二天的淩晨四點多的時候,夏仁醒來,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後,拿出手機,也還是沒有消息。清醒的他此刻已經知道,這次的見麵並未在大體方麵達成共識。但是夏仁當時不知道其父親是站在他的立場的。然而,現在想想,他的父親隻不過是中立而已,並不像她的母親那樣,反對的很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