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先是一愣,隨後老臉瞬間麵帶笑容地跑到王學書麵前,彎著腰問道:“王公公,怎敢勞您大駕,不知娘娘找奴才有什麼事情?”

“去了就知道了。”王學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在前麵。他是王來財的幹爹,李二成和王來財爭海菊的事,也連帶著他們之間也產生了嫌隙。

李嬤嬤厲色地瞅了一眼身後的鳳鸞,以為是她昨天犯了事才連累到她的身上。

剛進玉春宮,一股嚴肅的氣息撲麵而來。鳳鸞毫不吃驚,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她低著頭,小心跟在李嬤嬤身後,仿如一個膽小怕事的小丫頭。

“奴婢參見娘娘。”李嬤嬤見了王美人,畢恭畢敬地跪在地上行禮。

“李嬤嬤,我問你,你小兒子昨天晚上去哪了?”王美人擺弄著鋶金的丹蔻手指,漫不經心地問道。

李嬤嬤心裏一慌,難道昨天晚上那個小子被發現了?又或許王美人隻是隨口一問?可是不管怎麼樣,如果她說了實話,恐怕連她也要被冠上一個教導無方的罪名。權衡一翻之後,她吱吱唔唔地說道:“奴婢不知,還請娘娘明示。”

“哼,你不知道?”王美人冷哼一聲,“來人,把李二成帶上來。”

李嬤嬤這才慌了神,抬起頭就看見兒子混身是血被五花大綁地帶了過來,奴才們一鬆手,他便像爛泥一般倒在了她麵前。

“李嬤嬤還想隱瞞嗎?你兒子什麼都招了,我剛剛已經派人去了浣衣局的柴房,確實有個宮女被打後關在了裏麵,難道嬤嬤不知道?你兒子做齷齪之事不成,竟敢躲開巡邏的侍衛,私闖玉春宮,居心叵測,要不是被及時抓獲,險些要釀成大禍!”王公公冷冷地看著地上的李嬤嬤,總算找到了借口好好收拾收拾姓李的一家。審訓的時候,李二成說到了海菊,但他怕扯上自己的義子,便將這事壓了下來。

“欺負人都欺負到本宮頭上了,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活膩了!”王美人狠狠拍了下桌子,一雙鳳目盡透威嚴之色。現在皇上不來她這兒,就連奴才們也敢輕視她,這讓她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李嬤嬤咬著牙,她怎麼也無法想象,兒子原本是在浣衣局柴房,怎麼會跑到玉春宮呢?“娘娘,這裏麵一定有什麼誤會,就算二成去了浣衣局的柴房,可後來又怎麼出現在了玉春宮呢?若是小兒衝撞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倒不是衝撞了本宮,而是本宮宮裏的青月。”

李嬤嬤暗鬆一口氣,還好是個奴婢,否則這個兒子必死無疑了,於是她信口開河道:“娘娘明鑒,一定是青月去勾引了二成,才引得他這般。數月前,青月曾私下找過奴婢,說她歲數如今也十八了,想攀上一門親,當時奴婢也沒在意,心想有娘娘照佛,必會給青月丫頭指個好人家,可是現如今想來,原來她是看上了我家的二成,她見說不動我,便用了這損招,這請娘娘為奴婢母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