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木歎著氣說道,“你先不要想這些,這客棧的事情,你自是不用管,我來處理,肯定會比想象中的清淨。”
“至於煙雨姑娘?”巫木試探著詢問蕭疏。
蕭疏眼睛一閉,右手摸著頭說著,“巫木,你護送煙雨回去,她一個女子,身邊又不帶人。”
巫木點點頭輕聲將門帶上,待看到蕭疏閉上眼睛這才放心離去,守在門外的煙雨看到巫木趕緊撲上去,想要推門看看蕭疏,卻被巫木一手攔下,“秦姑娘,閣主已經沒有大礙了,現在最重要的便是休息,你貿然進去,若是讓他的病情更加嚴重,恐怕誰都擔待不起。”
其實蕭疏隻是一時心急,病情並沒有那麼嚴重,隻是巫木看著秦煙雨,知道她在此地,蕭疏必定不會得到好的休息,便故意說的嚴重了些,好讓她死心地走。
秦煙雨聽說了這話,又看著巫木眼裏甚是嚴厲的目光,便垂下眼簾苦笑這說道,“既然如此,煙雨今日便不打擾,隻是閣主身體成了這樣,煙雨心裏放心不下,以後我會日日來,到時候巫木師兄可千萬不能阻攔。”
秦煙雨論起來也確實是巫木的師妹,隻是二人見麵次數甚少,言語間並不親密。話已至此,巫木隻能說好,便戴上麵具護送她下樓。
巫木的麵貌隻有淮南閣的人才見過,江湖人隻知他容貌異常,卻不知具體的情況,因此才說他容貌極是醜陋,實際上隻是多了一妖豔的蓮花,其他的並無異常。
兩人騰騰騰的下樓,原本在底下看熱鬧的人趕緊埋頭吃飯,先前熱鬧的場景隨著巫木背著手走下來而變得異常安靜。
巫木走路悄無聲息,氣息脈絡又比常人穩重而又平緩,站在他身邊,便能感覺到一股氣流好似可以將自己身上的能量都給吸進去,不是武功高強的人,自然是不能打到的。
那個先前呦嗬的小二此時雖有客人進來,卻也不敢大聲喧嘩,隻是把汗巾搭在肩膀上,將客人領在位置上,隨後偷瞄著眼睛看著一身江湖俠士打扮的巫木和有著豔麗美貌的京城第一名妓秦煙雨。
一樓的人此時都在靜靜地吃飯,眼神卻是遊神,心裏自然是各懷心思。看來剛才上樓的書生裝扮的男子來曆不小,看著身子並不太好,身邊卻又有如此身手不凡的高手,名妓秦煙雨平日對別人那是千金難求其露麵,可是卻肯親自來這裏,隻為那公子撫琴。
剛才還盛氣淩人的裴莫淄不是也栽到他的手上了麼?那麼狼狽地被拉下樓送去審訓,那與他喝酒聽琴的人竟然是當朝三王爺,能與如此權高位重的人坐在一起,身份自是不簡單。
這其中便有幾人,暗暗撫著胸前,剛才若不是跟在裴莫淄身後,還未來的及進去便早早逃跑,恐怕現在也變成了階下囚。想到這裏,那些達官貴人們背後竟然是一陣虛汗。
巫木這時候已經下來,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擋在他前麵的人看到他寒冰如鐵的麵具時皆是感覺有一些涼意,那麵具底下似是有著無盡的秘密,卻是不敢貿然上前揭曉。他們都不由自主地給他讓位,秦煙雨看著巫木,看了一眼二樓又趕緊跟上前去。
門外自是停了一輛馬車,巫木將手遞上去送秦煙雨上了馬車,自己一人坐到前麵駕了一聲便趕著馬車往紅然樓的方向走去。
“巫木師兄。”簾子裏麵傳來秦煙雨的聲音。
巫木並未轉頭 繼續抓著馬咎趕著車回道,“煙雨姑娘有什麼話要說?”
秦煙雨在裏麵斟酌再三,卻還是開口,“我剛才說到孟善之事並非故意,這次害得閣主這樣,實在不是我願,還請巫木師兄原諒我吧。”
巫木嘴角一翹並未露出太多表情,嘲諷地說著,“巫木隻是跟在閣主身後的人,你若是覺得抱歉,就跟他說好了。”
秦煙雨吃了一個癟,試探著問道,“師兄,你是不是討厭我?”
巫木聽她這一句話,馬車的速度也不像剛才那樣快,一會兒過後,才聽見他的聲音,“煙雨姑娘,江湖上的風言風語你又何必理會,閣主自有他的打算,我們沒有資格要求他做任何事。你若是真心為他,以後不要再在麵前提起讓他煩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