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疏嗯了一聲,看著孟善,“你這些天受累了,至於練武這方麵就不要太勉強自己,一定要注意好身體。”
孟善低下頭說道,“謝閣主關心,孟善謹記在心。”
蕭疏仔細地看著她,腦子裏麵浮現出剛才周漠北說的一些話,要珍惜身邊的人,周漠北終其一生都得不到所愛,而自己是不是也要重新考慮一下他和孟善的事情?
他淺笑著撿起地上的樹枝,抬著下巴說道,“孟善,你拔出劍來,我想試試你的武力,也借此機會看看你最近的成果。”
孟善不解,語氣裏卻是惶恐,“閣主神功蓋世,孟善不及閣主一二。粗陋技藝不敢獻醜。”
蕭疏忍著笑說道,“你的武功也有我教給你的,既然你認為我的武功不錯,想必我也不會教出太差的徒弟,你不必太過謙虛。”
孟善想想也是,卻還是遲遲不出手,蕭疏見她還有顧慮,便問著,“為何還不出手?”
孟善看著蕭疏手裏的樹枝,“縱使知道閣主武功蓋世,然而我以真刀實劍對著閣主,還是覺得不公平,閣主還請換把武器。”
蕭疏恍然大悟,知道他若是不換武器,孟善怎麼也不會和自己對打,反而會以為自己小看了她,便爽快地扔掉手中的樹枝,回屋去取自己隨身帶著的佩劍,慢慢地抽出劍,鋒利的劍尖銀光閃閃,威力也自然不比染玉小,何況還是在蕭疏的手中。
兩人移形換步,開弓走勢,蕭疏沉著不動,孟善先發動攻勢,染玉出鞘,寒光閃閃,一劍便劈到蕭疏的前麵,蕭疏右手一起,將劍揮動,雙劍合璧,發出錚錚地響聲,孟善又左腳一退,看似抽身,右手上的劍卻順著蕭疏的臉邊貼過,蕭疏輕身一躲,手輕輕地抓著孟善的劍尖,輕指一彈,“繼續來!”
孟善難得耍起小女孩的性子,嘟著嘴,“閣主不需讓我,既然是比武,就得使出全力,否則你怎麼指出我的錯誤?”
“你呀,就是太過較真。我們這次不比力道,隻比招式,如何?”蕭疏再一次提議道,孟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語氣竟然也有一絲的寵溺。然而她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閣主隻是一時沒有把握自己的位置,自己千萬不能陷進去。
兩人在不大的院子裏揮舞著劍法,陣陣聲響引來裏麵練功的趙豫章出來觀看,他靜坐在台階上,看著兩人比劃,自己也在旁邊學習。
兩人隻是比劃招式,功力也不過是用了一成,卻仍然還是厲害至極。孟善最擅長的便是出其不意地猛攻,讓對方來個措手不及。而蕭疏明顯看起來就感覺鎮定許多,他的身法很快,讓別人都看不到他的動作,往往對手想要防止他的上一招,他的下一個動作就已經遏製住對方的身手,蕭疏和孟善對戰,孟善自然是必輸無疑,不過兩人不過是練練招式並無輸贏,旁邊的人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兩邊的柳樹簌簌響動,劍氣逼人,將身旁的柳葉都給震了下來,趙豫章不由地感歎,師父的身手雖然不能和閣主相提並論,但是放眼武林,敢和她爭鬥的怕也不多。
時辰過去很長一會兒,兩人停歇,院子裏的雨水也慢慢地被強烈的陽光蒸發掉,趙豫章看著今天的蕭疏好像心情很是不錯,便對著他提議道,“閣主,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不如我們出去逛逛,也好見識見識京城的風土人情。”
蕭疏收了劍看著孟善,“你覺得如何?”
蕭疏見她猶豫的樣子,知道她不喜歡人多吵鬧的地方,上次和煙雨出去也不過是為了以後可以完成任務才勉強出去,未等孟善說話,他便拍一拍手,“既然你已經同意,咱們現在便出發。”
孟善自然不想去,可是看著蕭疏今日的身子,還有精神好了很多,心裏也是高興,便點點頭,“一切聽閣主的。”
蕭疏放下手中佩劍,拿起身後的一把扇子,“啪”地一聲展開,儼然一個翩翩貴公子,不沾半點江湖氣息,自然也沒有一分官場的庸俗,好似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趙豫章抬眼看看二人,小腦袋裏一直轉動著思緒,突然說著肚子疼要上茅房一時半會兒應該好不了,要他們先去,自己一會兒去找他們。轉眼間便一溜煙跑了,孟善怎麼叫都叫不住,看著他略帶滑稽的樣子,不由捂嘴笑著,“這個豫章啊!本以為他比同齡人穩重,卻終究還是個孩子性格,也好也好!”孟善語氣裏,不無羨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