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疏淺笑,看著她的樣子,“這衣服很配你,江南坊的手藝果然不錯。”說著便要舉杯,孟善擔憂至極,看著他仍是叫了一聲閣主。
蕭疏放在嘴邊的酒杯停住,這才笑著說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然明白,放心,這是巫木親自調的,無礙,少喝一些反而對身子有益。”
孟善看著他一口喝下將信將疑地問道,“可是真的?閣主沒有騙我。”
“你若不信,問巫木便可。”蕭疏攤了手說道,“我總不可能不停一個醫者的話吧。”
孟善這才坐下接過蕭疏遞過來的酒杯也是豪氣地飲下,擦了擦嘴角問道,“閣主,到底有什麼急事?”
蕭疏看著她眉目間散發出的憂慮,不禁笑了起來,然而那說出來的話卻有一些苦澀,“孟善,你跟在我身邊總是將玄繃得緊了些,怎麼我一說有急事,你便認為是一個壞消息?”
孟善聽蕭疏的意思,不由奇怪,將一隻手搭在石桌上問著,“閣主,莫非是青州那邊有了什麼好消息?”
“算得上一個,你還記得一年前與你在華都有過一次比武的樓雪麼?他已經到了青州,此番過去也算助我們一臂之力了。”
孟善眼睛一亮,難得地麵色帶喜,“閣主,我曾聽人說過,你早些年教過那樓雪幾招劍法,又贈予他寶劍,那樓雪雖是叫你閣主,可是這些年他為淮南閣辦事,倒算是半個淮南閣人了。若是比武之事,有他相助,定會事半功倍。”
蕭疏看著孟善頭上多出來的鳳凰釵雖是顏色清淡然而在陽光底下卻是流光溢彩,孟善為他添了半杯酒,他站起身來踱步走著,“不可。我並未正式收他入我門下,何況那樓雪也是個喜愛自由散漫的人,誰也綁不住他。隻是這回有了他,因了他的江湖打鬥,倒是可以給流寧和芙蕖傳授幾招也未必不可。”
孟善這一聽就糊塗了,站在桃花樹下,那桃花三月份開的最好,四月份便有落了的趨勢,如今已是七月份自然隻剩下滿樹的綠葉,倒也不失一種風景。
“那樓雪我隨聽說武功極是高強,可是以閣主在武林的地位以及武功,為何還要他來教授芙蕖和流寧招式,孟善不明白,還請閣主賜教。”
蕭疏看著落下的葉子,“我淮南閣的武功雖是在武林裏數一數二,隻是流寧和芙蕖到底是曆練地少,在應敵這方麵固然比你們弱了些,樓雪的劍法素來以千變萬化為主,讓人摸不得頭腦,我想那芙蕖學的一二也是好的。再者,樓雪也想要來看這青雲決,隻是他素來一人,沒有門派,本沒有資格來參觀,如今便是借了淮南閣的名來,倒也是往來的事情了。”
孟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想上次與這樓雪比武已是一年多前的時候,那時候他的劍法確實堪稱武林變化之最,而且他向來勤練,恐怕現在的武功又是更上一層樓了。
“孟善,若今日沒有其他事情的話,便與我喝上一杯吧。”蕭疏舉起酒杯示意孟善坐下,孟善說了句等等,回廚房找來一壺熱茶,右手舉著倒在蕭疏的杯子裏,“雖然巫木說了這酒可以喝,可是我認為還是少喝為好,孟善今日可以與閣主共飲,不過,今日我們以茶帶酒,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兩人相對而坐,孟善斟滿兩杯,蕭疏一合扇子,“孟善果然是孟善,若是今日換作巫木,他定會自己喝酒,讓我飲茶,那我豈不是更加饞了?”
兩人難得的清閑,一杯接著一杯,孟善看到蕭疏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開口問道,“閣主,找到碧蕾治好你的病後,你打算做什麼?”
蕭疏手一頓,不動聲色地喝著茶這才慢慢說著,“若身子不像這樣,我自然有很多的打算。自小便與姑姑守在那淮南,倘若可以,棄了那淮南又有何不可,流寧雖頑皮,卻是懷有一身正氣,倒是一個可以托付的人選。”
孟善灼灼的看著蕭疏,看著他搖曳著杯中漂浮的茶葉,“閣主,你可真能舍得下那叱吒風雲的淮南閣?”
“哎!”蕭疏一轉話題,“孟善,也別說我了,若是真能找到碧蕾,淮南閣也就不是我做主了,你又會有什麼打算?一直會在淮南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