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疏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怎麼變成這副樣子?孟善你知不知道現在全江湖的人都在找你,你如今又在盛京添上這些命案,你這是將自己往火坑裏送啊!”
孟善瞟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並未答話,蕭疏繼續說道,“你知道那些人是誰麼?是寶玉齋派來接應你的,你怎麼忍心下手?”
孟善猛地看著他:“少廢話,我孟善殺人從來不管對方是誰,我勸你還是離開,放我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蕭疏慢慢逼近,孟善一步一步後退,就在此時,從四麵八方飛來幾名女子,個個雙手執劍向蕭疏砍去,又在此時,來了幾名女子抬著一頂輕軟轎子,扶著孟善進去高高地抬在半空中,孟善隻覺胸口悶的很,扶著腦袋靜靜地看著雙方打著。
隻見那四名女子裏麵有著落絹和月兒,他們手腕翻轉,雙眼瞳孔登時緊縮如細針,全都齊齊地將鋒利的劍刺過來,目標直指蕭疏的雙眼,蕭疏身子一偏身子快速地移動,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裏。
孟善一點也不擔心場麵的局勢變化,淡淡地掃著,他的手指是近乎透明的顏色,修長柔韌,有如皂白的木雕,看去像是都在微微散發著沉檀的香氣。
月兒看著對麵的男子,隻覺他麵容如畫,眉眼分明,一雙桃花眼極是有情,讓所有見了他的女子都不由地陷進去,身形標致,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樣,尤以那嘴角似笑非笑的感覺和那眼角的一顆淚痣迷人。
這樣的人本該和教主是天生一對,何以會變成今天這副樣子,他實在想不通。
落絹一招落了空,看著剛才對教主步步緊逼的男子,大叫一聲撲來,月兒趕緊回過神來迎敵。四人擺好陣法,蕭疏十指自然屈曲,即是輕閑鬆懈,看著他們撲過來拔出腰間的淮南子。
蕭疏向他們望去,這一眼極為淩曆,月兒隻覺心中一寒,腳下不自禁的慢了一步。落絹知道此人身為淮南閣的閣主武功自是不低,卻沒有想到才是片刻便隻覺空氣中壓力忽增,若是膽小一點的都像喘不過氣來。
孟善坐在那裏觀察著局勢,看著雙方的勢力猛地拍著轎子邊,厲聲喝道:“平日教你們的都去哪裏了?”
蕭疏看著轎子中若隱若現的臉,那一臉的不甘頓時覺得心中蒼涼,清月教的人全都為之一振,落絹從懷中掏出一豎笛,對著蕭疏迎麵著。
隻見地上一片變化,樹上的葉子紛紛作響,那原本垂下的葉子也像是有什麼張力似的都朝著一個方向砍去,剩下的清月教女子全都圍在蕭疏身旁舞著劍,明明不過三人,卻在蕭疏看來是三三疊影很是讓人不解,卻也隻能出著快劍向四周應付著。
孟善看著重新開始的局麵心滿意足地笑著,蕭疏的淮南子出的很快,然那笛聲越來越快,這些女子出招也是隨著低聲越來越快,攻擊力也越來越強,蕭疏一下子大意,那袖間便被砍下來一塊。
孟善的手抓緊了轎子簷,看見蕭疏隻是衣袖破了暗地鬆了一口氣,嗬嗬冷笑幾聲說道:“閣主,你若是今日讓我走,我孟善覺不計較,可你要是苦苦相纏,便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蕭疏遠遠地看著她,隻是靜止幾秒,嘴上念念有詞說著,“共倒平山家萬裏!” 這幾字他喝得極快,在靜如處子的林子裏清如鶴唳,厲如猿鳴。
然後他再次伸手往腰間一探,再次抓出了他那把淮南子,落絹直到這次才略微看清,隻見他身子似也不像剛才那般蓄勢發力,就那麼左手一拍劍鞘,人早已是騰空而起,快如閃電,直向孟善的轎子那裏撲去。
孟善臉色未變,那落絹卻是大吃一驚,冷哼一聲,提腿趕緊左跨一步,左手小垂攔住蕭疏,右手大肘槌,拿出劍就要刺來,孟善看清楚落絹的招式,這是起了殺意。
蕭疏忽然彎了個弧度,間不容發地從她劍下閃過,直衝孟善的轎子,孟善示意兩旁的人向後退去,那些女子個個抬起轎子往身後的林子飛去。
落絹的劍風本已籠罩在了方圓三尺之地,但那蕭疏的弧形彎得實在漂亮,如同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先前圍觀的十幾個清月教中人全都撲上去,他們的輕功經孟善調教之後本來是絕無對手,可是蕭疏這等空中轉向之術,實在是他們意料之外。
月兒急躁的性子撲上去,隻聽她“呀”地一聲,備伸刀劍,蕭疏一掌劈過來她來不及阻擋,若是挨上這一掌,這脾肺自當要震碎,就在這時,落絹猛地將月兒一推讓她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