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海不明所以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形象,身上穿得是休閑衣服和一條有些發白的牛仔褲,腳上蹬得是深灰色的旅遊鞋,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他對自己的穿著打扮從來就不關心,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自己的寒酸著裝。而實際上他並不缺錢,也買得起商場裏的天價衣服,那些高昂的衣服價位對他來說就是一場武術指導課的費用而已。隻是他習慣於穿這樣的休閑裝,即寬鬆舒適又不妨礙他隨時勘察要調查的案發現場。要知道那些觸目驚心的案發現場會有多惡心,如果要是穿上奢侈品專賣的高檔皮鞋踩在血汙橫流的現場,就算是身價上億的富商,他也會心痛的。
他當然會使用降落傘,而且在幾年前曾經做過這方麵的訓練。可心裏麵卻在質疑:“為什麼要會使用降落傘呢?難道這架飛機要在半空中自爆嗎,不會是911再現吧?”
那位少將聽到他的回複之後,臉上明顯也有些詫異,疑惑地問道:“如果給你一個GPS定位,就你自己的話,是否能夠抵達目的地呢?”
高海抹了抹短寸的頭發,兩片嘴唇緊抿,思索著他的用意。看著少將那張嚴肅的國字臉,謹慎地點了點頭。
那位少將立即高興起來,呼出一口長氣,仿佛是卸下一件極為麻煩的心事。隨即便丟給他一部手機和一封信,並且告訴他,這部手機是必須到達目的地之後才能打開的,而這封信自己如果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看一下。
高海遲疑地接過那部手機和書信,感覺自己神神秘秘的不像是個警察在查案,仿佛是在戰爭時期的地下黨員。而那位少將倒像個神秘的接頭人,還像一個考察員。
那位少將一直是在旁邊仔細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眼神裏充滿了疑惑和不信任。直到高海將手機放在衣兜裏之後,少將才慢慢地重新坐進了黑暗的角落裏。不在與他有任何形式的接觸,包括眼神。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似得,一言不發。
高海輕笑了一下,打開了那封神秘的信封。不過令他驚訝的是,裏麵隻有一張信紙,而信紙上卻隻有兩行手寫的鋼筆字。而這兩行字寫得遒勁有力,筆勢雄健灑脫。
“案發的現場就在失魂島上,木島就是失魂島!
隻要亻爾能活著走出木島,就是最後的勝利!切記!”
他很熟悉這兩行字的筆跡,可以肯定這是公安部那位老領導的親手筆跡。並且在這兩行字的裏麵,還有一點別人都不知道的暗記,兩行字的開頭第一個字刻意的放大。說明了這封信確實是老領導親自寫的,那個暗記也表明了此次任務不僅是他特批的,而且十分的重要,也要萬分的保密。
當然,他也發現了第二行的‘你’字在寫法上有些不合理,單立人字旁與爾字距離稍微大一些。這在外人看起來不算什麼,但老領導是一位十分嚴謹的人,寫起字來更是一氣嗬成,不會出現這樣的筆誤。
“這個你字究竟為什麼會這樣寫呢?老領導會不會在暗示我什麼事呢?”
他再次抹了抹短寸的頭發,兩片嘴唇緊抿,沒有琢磨出這個字的用意。接著便看了一眼好像在閉目養神的少將,隨後他不動聲色地將這張信紙放進嘴裏進行咀嚼,吞咽。但餘光卻發現黑暗中的那位少將,雖然他是緊閉著雙眼,可是臉上卻流露出淡淡地微笑......
在傍晚的時候,他所乘坐的飛機終於來到了一片汪洋大海的上空。少將拿出一套降落傘包,雙手凝重地遞給了他,並且親自打開了飛機的艙門。好像要送他去刑場一般,氣氛十分緊張沉悶,就連飛機也突然地卡頓了一下。
他頓時感到一些緊張,畢竟好久沒有使用降落傘了。可是心裏卻還有些期盼。他其實一直都很向往著能在一望無際地天空中如獵鷹般地翱翔。
他呼出一口氣,微笑地回看一眼陰暗裏那位木頭人,雖然木頭人還是微閉著眼睛,不言不語。他聳了聳肩,接著便輕鬆地從機艙裏騰空躍起,飛向夕陽普照、彩霞萬裏的天空之中。
刺眼的彩雲一晃而過,厚厚的烏雲接踵而來,伴隨它而來的便是陰冷潮濕的寒風,昏暗的視線能看到下麵波濤洶湧的黑海,而遠處隱隱約約地出現一個更黑更暗的黑點。那個黑點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仿佛是一座令人恐怖的巨大墳墓,而這座巨大的陰暗墳墓正在向他揮手呼喚。
高海在空中自由地滑翔著,耳朵裏似乎不知不覺地聽到了遠方有一個呼喚的聲音。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斷斷續續地模糊不清,感覺很淒涼,一直在他的耳邊不停地縈繞著:
“你終於來到失魂島了,這裏有你需要的一切答案,這裏也是你最終的歸宿!”
他感覺這個聲音越來越清晰,音量也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