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雨倒是沒有念經,她的雙掌掌心夾著胸前的掛飾,小口緊閉,美目圓睜,身體表麵隱隱有光華湧動,連帶著黑色大禮帽都泛起了奇光。
郝大膽好奇道:“他們咋不動手呢?難道準備蓄力一擊,直接幹掉對方?”
雲日照冷笑,“你眼睛有毛病嗎?這還叫沒動手?”
陳空聲表示讚同,“雲兄這回倒是沒說錯,他們的確動手了。”
雲日照繼續冷笑,不過這回卻把冷笑的對象換成了陳空聲,“你耳朵有毛病嗎?我以前有說錯過?”
陳空聲臉上微笑不減,就像是他的耳朵真的出了毛病,沒有聽到雲日照的話一樣。
郝大膽一邊感歎著陳空聲的涵養真好,這都沒暴走,一邊運足目力試圖捕捉到華鄒二人交手的畫麵。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短暫的瞬間還真讓他給逮住了!
華東上頭頂懸浮的金色梵文彙聚成堆,高高疊起,眼看越積越多。可沒想到一瞬之後,壘起的梵文堆突然好似遭受到無形打擊一般,竟然塌了半邊下來!
近乎半數的梵文毫無征兆地爆成粉末,散成一圈金色波紋向四周擴散。
郝大膽雙眼瞪得溜圓,低聲驚呼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意念攻擊?”
雲日照毫不留情地指出了郝大膽不僅見識低下,而且記憶力也不咋的,“意念個屁,你當她是王大師?我明明記得有告訴過你,這叫神降術。”
郝大膽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神在哪?”
雲日照淡淡地說:“愚蠢的凡人是看不見神靈的。”
郝大膽反唇相譏道:“你看得見?那你說說鄒雨請來的神長啥樣?”
“蛇頭人身,比我醜多了。”雲日照說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感歎道,“果然,連神都無法擁有我的美貌。”
“呸——”郝大膽啐了一口,“你就瞎掰吧,反正也沒人能看見。”
雲日照還沉浸在自我陶醉中,似乎沒有聽到這句話。
二人交談時,華鄒之間的戰鬥並沒停止片刻。
不知是鄒雨神降術的攻擊頻率本來就很慢,還是她刻意放慢了速度,存心想吊著對手,直到華東上再度凝聚出一堆梵文之後,她的下一次攻擊才堪堪到來。
結果依舊是砸一半、留一半。
郝大膽心想,這光頭真沒骨氣,老是被動挨打,就不知道主動出擊。
念頭剛起,就被打臉了。
隻見華東上陡然大喝一聲,雙掌猛地分開,平平向前推出。他頭頂上的梵文頓時化作一道金色洪流,朝著鄒雨席卷而去。
雲日照來不及掩飾臉上的驚訝,“哎喲,這光頭是會玩兒的,知道挑對方的攻擊間隔出手,我還以為他想打消耗呢,倒是有點小看他了。”
感到驚訝的遠遠不止雲日照一人,不過鄒雨似乎並不在其中。
她仍然保持著麵無表情的樣子,好像早就猜到了華東上會來這一手。一頭黑發無風自起,隱隱有要放大招的既視感。
郝大膽剛想著如果再來點背景音樂就更完美了,偏偏就在此時,從他的口袋裏傳出了新聞聯播開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