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老師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拍了拍手對眾人說:“大家不要吵,考試馬上就開始了。待會兒三班先來,四班隨後,一個一個地進,間隔保持為五秒,千萬別進太快……”
咋剛來就要考試?什麼都不會,這不明擺著隻能交白卷了嗎?郝大膽別提有多鬱悶了。
不遠處,楊淨已經拉著那位剛才被她問過問題的學生又問上了,“咱考什麼呀?”
女學生看向楊淨和郝大膽的目光裏滿是同情,“考認屍。”
她口中的認屍並不是指“辨認親人的屍首”,而是指“辨認屍體上的解剖標誌”。
最裏麵的一間教室作為待會兒考試的考場,從教室的前門到後門依次擺放著二十具屍體標本,每具屍體標本上的不同部位都插著一杆小旗子,學生從進門開始算起,在每具屍體標本麵前停留的時間保持為五秒鍾,同時將辨認出的插旗點的解剖標誌寫在答題紙上,出門時交給守在後門的老師。
二十個解剖標誌,每個五分,六十分及格。
每名學生之間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這段距離雖然不遠,但也不足以令人看清別人寫在紙上的內容。
前門進,後門出,一個班考完的學生和另一個班沒考的學生分別聚集在兩個地方,沒有交頭接耳互通答案的機會,而短短的五秒鍾,發短信是根本來不及的。
郝大膽不得不佩服想出這個法子的老師,真是好算計。
白大褂先是進考場檢查了一番有沒有旗子脫落,然後出來站在門口朝著三班的學生招手,“來來來,考試開始了,按照學號排隊。”
排在隊首、學號為一的這名學生似乎胸有成竹,她一手拿紙一手握筆,昂首挺胸地往裏走。
五秒鍾之後,二號也走了進去。
郝大膽問楊淨,“你學號多少?”
楊淨想了想,回答道:“貌似是20吧。”
郝大膽歎息一聲,“我是19,你在我後麵,而且你還是最後一個,徹底沒希望了。”
楊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有啥,和老師明說唄,說咱是從其他專業轉來的,以前沒學過這玩意兒。”
“好主意!”
郝大膽讚歎一聲。
他大學四年數次紅燈,已經對掛科產生了一種不可抵擋的恐懼,聽見楊淨的建議如此靠譜,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欣喜得不能自已。
一共二十具標本,而每個班也就二十個人,當三班最後一名學生進入考場的時候,學號一正好一臉輕鬆地走了出來。
不愧是一號,這幾年來被各種老師無辜針對之後,早就練就了一顆強大的內心和一身非凡的本領,一出教室,立即雙手互搓,毀滅證據就是這麼簡單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