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白大褂在郝大膽耳邊輕聲說:“你隨隨便便寫幾個字做做樣子,我想辦法給你弄個及格分。”
郝大膽麵露喜色,朝他伸手道:“那個啥,老師,你把你的筆借我用用行不?”
白大褂忍痛把別在上衣口袋上的鋼筆遞到郝大膽手裏,叮囑一句,“小心點兒,別摔了,花了我半個月工資呢。”
“知道了,謝謝老師。”
郝大膽拿著筆歡天喜地進了考場。
這時候,楊淨上前一步,可憐兮兮地說:“老師啊,我和他是一起的,麻煩你也給我一個及格分吧。”
白大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這女孩子家家的也學的是汽修?”
楊淨搖頭,“怎麼可能嘛,人家是開挖掘機的,開壞了才讓他修,我這麼細皮嫩肉的哪兒幹得來這種粗活呀。”
白大褂頓時被雷得外焦裏嫩,他揮了揮手,示意楊淨快點進去。
楊淨走了兩步,突然又轉了回來,問道:“那個啥,老師你還有筆不?”
白大褂有氣無力地說:“既然你們是一起的,那就用一支筆吧,我已經無所謂了。”
說罷,他抬頭望著天花板,拒絕再和這個彪悍的姑娘說話。
楊淨拿過桌上的答題紙,兩步追上郝大膽,和他並肩前行,一路上一會兒瞅瞅這個,一會兒望望那個,連話都顧不上說了。
郝大膽也沒打算理她,裝模作樣地在紙上寫寫畫畫。
楊淨這才想起不能讓答題紙空白著,於是她一把奪過郝大膽的答題紙欲抄,結果發現紙上寫的是“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
字很小,工工整整地寫了一排,若隻是隨便瞥一眼,還真看不出來寫的是什麼。
楊淨撇嘴,把答題紙塞回郝大膽懷裏之後,咬著鋼筆想了會兒,揮手寫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一首《憫農》默寫完畢,她滿意地點點頭,“我這可比你那高端多了,老師給的分數肯定也比你高。”
郝大膽剛想嘲笑她白癡,你丫就算把整首《春江花月夜》抄紙上,也還是個及格分,說不定抄多了露餡了,連及格分都沒有!
話沒出口,周藍冰突然傳音,說他麵前的這具屍體標本上麵殘留著鬼力的痕跡!
郝大膽猛地停下了腳步,仔細地觀察起了這具標本,不一會兒就借著陰陽眼在屍體的大腿上找到了一個淺灰色的巴掌印。
周藍冰說,殘留的鬼力已經很淡了,應該是四五天前留下的,而四五天前,正是無麵鬼躲進學校不久之後。
郝大膽心裏一陣激動,在學校裏晃了這麼久,總算是讓他找到了一絲線索,無麵鬼曾經來過實驗樓的信息,其他人應該還不知道,因為他們可沒閑工夫跑這兒來上課。
正激動著,楊淨突然推了他一把,低聲道:“你忘啦,隻能站五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