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奇怪的少年(1 / 2)

體育館的門口,有自動檢錄機。呂長明向其中投放了兩顆硬幣,柵欄就自動打開。

裏麵的生意果然冷清,偌大的一個體育館,出去呂長明之外,竟隻有寥寥一個人而已。

這個人當然是王昭夷。

王昭夷連忙小跑上前,喝道:“我等你半天,你怎麼才來?”

“路上出了些事……”

“還好你沒死,”王昭夷歎道,“本來有你沒你我無所謂,如今我們已被全星球通緝,是真的少不了你了。”

“你即便再沒本事,好歹也是煉氣期的修真者。”

呂長明尷尬道:“你原來不是修真者麼?”

“我也想……瓊芳城範圍內,除了清河宗一家門派,別無分號。清河宗十年一次招生,我哪兒排號去?”

想想也是,十年前,王昭夷住在黃花村,自然沒機緣拜入清河宗。呂長明雖是孤兒,也勝在是瓊芳城的孤兒。近水樓台先得月,自古就是對的。

“對了,那人看起來窮凶極惡,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你怎知我是逃出來的?”呂長明苦笑道,“他要殺我,我決計逃不掉。”

“他要殺的並非是我,而是你。”

“殺我?”王昭夷話語一結,留住半句話,舌頭伸了長長一截,過了許久才縮回去,驚歎道,“他為什麼要殺我?”

“隻因為你是‘王大爺’的女兒。”

呂長明道:“我有兩種推測,你聽了之後,千萬別激動。其一,‘王大爺’或許早已死了。其二,‘王大爺’正要死了。”

“都逃不過一死麼?”

“很難,”呂長明搖頭歎道,“凶手既然有能力一天之內殺掉四大董事長,就一定有能力殺掉‘王大爺’。何況,何況凶手並非是一人,而是一個團隊。”

“那是自然,凶手當然不止一個人。”王昭夷冷笑道,“我們乘坐的飛行梭,已是瓊芳城最快的交通工具。在李群峰跳樓之前,我們就已經朝崇光財團前進。假設凶手隻有一人,無論如何也不會趕在我們前麵。”

“沒錯,凶手既然能趕在我們前麵對楚一鳴下手,就足以證明他不止一人。”

呂長明揉了揉眼,每當他感到千頭萬緒迷茫之時,就會習慣性地揉眼,這可以讓他保持平靜。

“說不定在楚一鳴被控製之前,王大爺就已經被凶手控製。隻是如今還沒傳出其他重要人物的死亡消息,恐怕王大爺暫時還沒死。”

“沒死也快死了。”王昭夷握緊拳頭道,“可惜我現在還不知父親究竟是誰……”

“你就快知道了,我大概……”

忽然,體院館的大門吱嘎一聲響,震得兩人渾身一聲發驚。他們本就在逃亡路上,一切的細微響動都能讓他們風聲鶴唳。

好在進門的並非是凶手,而是門口的少年。

“你的錢掉多了,我進來躲一晚的風雨,並用不上這許多的錢。”少年將鈔票分成兩疊,一疊交還給呂長明,一疊自己收下。

“這些錢算我借你的,我一定會還。”

呂長明哈哈笑道:“同時天下淪落人,見麵就是有緣。這些錢你拿去就是,不用還我。再說,我也用不上。”

“不行,老師說過,立身之本乃信用,不可白白受了他人幫助。有借一定有還。”

“真的不用還,我……”

“你看不上我還的錢麼?那我把命還給你。”少年煞有介事的用堅定的口吻說著。

在呂長明和王昭夷震驚的目光中,少年已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脖子上:“我此刻就把一條命給你,我們的帳兩清了!”

匕首隨著話音的結束,已劃進了肌膚內。

“住手!”呂長明震驚之餘,趕忙拉住了少年,“你這是做什麼?”

少年的脖子已鮮血如流,他聲音都在顫抖,眼神卻一如往常的平淡,道:“還命。”

“我要你的命做什麼?我……好,這筆錢就算我借你的。”

“多謝,”少年鞠了一躬,“借錢就有利息,我不知何時能還上你的錢,也不知還錢的時候會累加上多少利息。”

少年的目光一愣冷:“所以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來抵償利息麼?”

呂長明想了想,答道:“可以。我叫呂長明,你呢?”

“縱夢。”少年舒了一口長氣,“我別的事都不會做……”

縱夢話音未落,王昭夷就冷笑道:“什麼是都不會做,那你會做什麼?你總不會幫我們殺人來抵償利息吧?”

“我隻會殺人。”縱夢的回答讓王昭夷一陣無語。

“你會殺人?你的小胳膊小腿,隻有等著被人殺。”王昭夷不知為何,就覺得從心底裏看不慣縱夢。

仿佛隻要這個名叫“縱夢”的少年出現在她眼前,就一定會壞了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