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動什麼手?”呂長明一臉茫然。
邢玉清咳嗽道:“今日你我二人,隻能活下一個。我已輸了,你還不動手殺我,莫非要容我自我了斷?”
忽然,邢玉清苦笑道:“以我目前的情況,恐怕隻能勞煩你動手了。”
呂長明心想,以邢玉清的為人,至少還不至於假裝受傷,然後偷襲他。如此低劣的行為,他不相信邢玉清會做得出。
所以他一口氣鬆懈下來,毫無戒備地走到邢玉清身旁,蹲在他麵前,問道:“你怎麼受的傷?”
“要殺就殺,何必廢話?”
“我幾時說過要殺你?”
“你!”邢玉清怒道,“你不殺我?你侮辱我?”
“我並不想侮辱你,我隻想和你交個朋友。”
“嗬嗬,”邢玉清仰天狂笑,“我隻有兩種朋友。一種是我養的狗,一種是被我殺死的對手。你覺得你是哪一種?”
呂長明搖頭道:“我哪一種都不是,我隻是朋友而已。從前的帳我們一筆勾銷,從今以後,我們即便不是朋友,也請你不要再來纏著我。”
“你回來,回來殺了我!”
任憑邢玉清怎般叫喚,呂長明始終低著頭,隻顧著向前走。他從未想過要取邢玉清的命,他不想殺人。
每一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在法庭宣判他的死刑之前,他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任何的罪行,都要在法庭上才能宣判。私設公堂的後果,就是法製崩壞。
邢玉清嚷道:“你不殺我,你終究會後悔。”
呂長明笑道:“等到了那一天,再後悔不遲。”
呂長明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立馬找到重傷邢玉清那人,向他當麵道謝。若非是那個人,他還不知要被邢玉清糾纏多久。
此刻呂長明心頭一陣輕鬆,仿佛一隻放飛藍天的山雀。
呂長明才走不久,他們剛才戰鬥的地方,就冒出了五六個身影。
身影們鬼鬼祟祟,渾身上下都寫著四個大字——我是壞人。
以至於邢玉清一看到他們的臉,就忽然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不是醉酒後暢快的嘔吐,而是風邪入體之後,四肢無力、頭腦昏沉、無力的嘔吐。
那幾個人圍在邢玉清身旁,悄悄商議道:“我們還去找呂狗蛋麼?”
“找什麼找?不要忘了我們的目的何在?”
“我自然記得,殺了呂狗蛋,給邢玉清的心裏添上一道難以磨滅的印記。”
“哼哼,此刻邢玉清就在此地,況且他已身受重傷,我們何必舍近求遠?”
“你,你是想……”
“不錯,殺了邢玉清,一勞永逸。難道,你們不想麼?”
“我們自然想,可邢玉清畢竟是,畢竟是……他的身份非同小可。”
“莫非你們就怕了?這可是年末會武,即便死了幾個人,那也隻能怪他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
“不行,我們不能殺他,萬一……追究下來,我們身在清河宗,總不能和他作對。”
“曲鬆!是你將我們集結在此,為的就是報複邢玉清。此刻他就在麵前,你卻不敢了?”
這一群人,正是曲鬆一群人。
算上曲鬆,一共六個人。平均修為,大概在煉氣期六層。
倘若放在平時,邢玉清一隻手就可以將他們全部殺死。此時此刻麼……他隻能保證一件事,那就是讓他死得不那麼難看。
“曲鬆,你去不去?”
看著周圍五人猙獰的表情,曲鬆歎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