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陣風吹來,一股清香可聞的青草味迎麵撲來,略側過頭看著身旁的他,陽光下的他顯得更陽光有型,飄逸的劉海隨風擺動在額前,深邃的眼輪廓,略顯薄的嘴唇緊抿著,高挺的鼻梁,如果加上一副無框眼鏡,這個家夥絕對是萬人迷,隨便一個眼神都能殺死人,他真的好好看。
突然之間,他偏過頭來對我微微一笑。
天啊!我全身上下有幾千萬個細胞在打架,我快招架不住了。我趕緊避過他的眼神,低下頭來看著地上樹葉的倒影。
“那個……”雙手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
“嗯?”又是淡淡一笑。
“是……是這樣的……我……我……”
“別怕櫻月,有話直說。”
他的眼神好柔和,聲音也好溫柔,把我剛才緊張的心情給完全融化了,整個人也放鬆了。
不過……他好像把我當作另外一個人。
“我不叫櫻月,我叫舞落櫻。”
停止步伐,我特意把“舞落櫻”這三個字給加重語氣的說出來。
安聖聽完我的話之後,也停止腳步,背對著我,安靜到我似乎能聽到風吹過葉子“沙沙”的聲音,靜到我快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好一會,他慢慢的轉過身來,眼睛定定的看著我。他的眼神有著懷念,還有一股化不開的憂愁,好像此刻站在他麵前的是他心裏最想念的人,很害怕她消失,眼光隻能緊緊地鎖住她。他的眼神跟李富良好像,看著我,心裏卻想著他們心中的那個她。
“我不知道你們口中的櫻月是誰?我也不知道你和李富良為什麼一直把我當作她?難道我真的跟她很像嗎?我不想做別人的替代品,你知不知道?”最後一句,我幾乎是用喊的說出來。
“……我知道。”
輕輕的一句從他的薄唇中飄出來,然後,他苦澀的笑了……
“你知道什麼?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你要是知道就不會一直叫我做櫻月!”
“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也知道你不想當別人的替代品。我笑是因為你剛才的舉止很像櫻月。語言、動作、表情,都很像。看你的生氣的樣子,我放佛又看到了櫻月,好像她就站在我麵前,我很開心。”
他的聲音很柔很柔,輕輕上翹的嘴角是在笑著,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看著我的眼神卻透過了我,望向遠方,很空洞,很落寞。
他很深愛櫻月。
“你很愛櫻月?”不自覺的,我的聲音也放柔了,輕輕的問。
“很愛很愛。”
“你很想她?”
“想。”
“那你為什麼不去找她?”雖然心裏不是滋味,但還忍不住問了問。“她為什麼沒跟你在一起?她去哪了?”
“……”
聽完我的話,他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眼睛定定的看著我。
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對不起,我說了不該說的話。”
“沒、沒有,你沒說錯什麼,你不用道歉。”對我突如其來的道歉感到意外,他不好意思的擺擺手微笑。
“我如果沒說錯話,那你為什麼臉這麼黑?”我扁扁嘴嘟噥著。
“其實她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遠到我無法再擁有她。你突然這麼一問,我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才好。我隻知道我真的好想好想她,我想永遠的和她在一起。可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我再也無法挽回她。”
不知是不是我眼花了,安聖的眼睛裏有淚光閃過。沒來由的,我的心也痛起來,頭也開始痛起來,腦袋裏閃過一些畫麵:好多血,血泊裏躺著一個人,旁邊還有一個人,在咆哮,在哭喊……
為什麼我覺得這個場景好熟悉,還有眼前的他,好熟悉,好熟悉……
“我明白。”我幽幽的說。
安聖疑惑的看著我。
“那種感覺就好像被抽空了一樣,身邊的人突然消失了,就好像有人硬生生剝奪自己另一半,那種感覺生不如死。”不知怎麼的,身邊最親的人消失了的感覺,放佛深有體會,也明白那種感覺有多痛苦。以至於我能理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是怎麼樣的。“我不介意你把我當作櫻月,如果你喜歡叫我做櫻月,那你以後就叫我櫻月吧。”
安聖滿臉驚訝的看著我,好一會才晃過神來。
“謝謝你。”他輕輕的摟我進懷裏。
雖然你抱的那個人是我,但心裏喊著的是“櫻月”,但我也認了。你的深情讓人憐惜,讓我有種想要保護你的衝動。雖然你沒明說櫻月去哪了,可我心裏明白,櫻月不在了。我不明白看你心痛的樣子我的心也痛,還有那些模糊不清的畫麵?我不確定我是不是從很早就跟你相識?因為你和李富良都讓我那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