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良嬉皮笑臉的把臉湊過來,手裏還舉著一個空杯,那副笑臉好像在說:我喝完了,你可以拿走了。

惱怒的接過空杯子,站起身來還不忘推他一下,把杯子重重的往櫃台上一擱,憤怒的轉身,陰沉地盯著趴在床上半天沒動靜的富良。

“富良?”

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擔憂的叫著他。

“你竟然推我?難道你不知道我是病人嗎?對病人不知道要溫柔點嗎?”

痛苦的呻吟聲,被子裏傳來富良悶悶的聲音,蒼白的臉色使我慌了手腳,急忙衝到床邊,扶起他,靠在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推你的,你哪裏不舒服?讓我看看。”

焦急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雙手不知所措。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仰著頭,富良緊閉著雙眼,不斷的往我懷裏縮。

啊?我納悶的看著富良撫著自己的胸口。感冒?胸口會疼嗎?

“我幫你揉揉。”

二話不說,舉起手來撫著富良的胸口,希望能借此消除他的不適。

“好點了嗎?”

“這裏還是不舒服。”

富良抓著我的手,就著剛才的動作。

越想越不對的我,俯下身來,輕輕拉開富良的衣領。沒傷到胸口啊,怎麼會疼?我納悶的端詳了好一會。突然靈光一閃,不好!上當!正當我要抬起頭來興師問罪的時候,冷不防的,富良輕輕往我臉頰親了一口。

“你!”

我惱羞成怒的推開他,站起身想要下床,卻被他抓住了手臂。

“落櫻,不要走,陪我一下。”

一知道我要離開,富良緊緊的抓住我的手臂。看著他憔悴的臉,還有那雙深情的眼睛,心,就在此刻融化了……

就這樣,富良靜靜的靠在我的懷裏,我輕輕的撫著他的胸口,彼此都沒開口說過話,就這麼靜靜的呆在一塊,心也滿足了,誰也不想此刻打破這美好的寧靜,如果時間能停止,就靜止這一刻吧!

“富良……”

垂下眼瞼,我靜靜的看著在假眠的他。

“嗯?”

“櫻月她……姓什麼?”

不知從何問起,隻能隨便扯出一個問題來。

很明顯的,一說起“櫻月”這兩個字,富良的身體刹那僵硬,我就知道我問了不該問的事。

“沒、沒什麼,我隻是隨口問問,隨口問問。”

富良沒再說話,隻是靜靜的呆在我懷裏,垂下眼瞼的他,此時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這股安靜讓我更加坐立不安。

“櫻月她姓白。”

過了好久,才傳來他淡淡的聲音。

“她叫白櫻月。”

富良緩緩起身,臉上是一片黯然,還有難掩的傷痛。

櫻月,都是富良和安聖不可磨滅的傷痛。

越是這樣越讓我好奇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居然可以讓富良和安聖他們兩個同時為她癡迷。

“她是什麼人?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富良看了我一眼後,目光漂移到窗外的天空。

“白櫻月。櫻月,她是個冷靜執著的人,就像蒙了紗的月光一樣,吸引著人前進而又高傲的俯視著別人,她很神秘,卻又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櫻月從小就是個孤兒,打從懂事開始就是被人收養,我和安聖認識她的那一天,她正被幾個男人追捕,眼看就要被捉到了,可是她的臉上從未有恐慌,一貫的冷靜,嗬,要是換了別的女孩,早就被嚇昏過去。也許,她有堅強的一麵,也許就因為這一點,我和安聖同時被她吸引了。”

回憶起往事,富良的臉上總有著淡淡的笑容,仿佛櫻月還在他身邊。

“那她到底是什麼人?”

聽到我的話,富良轉過頭來靜靜看了我一下,接著又把目光移到遠方。

“你相不相信安聖和我曾經是好兄弟?”

“啊?”我疑惑的看著他。

“櫻月她……是黑道的人。”

呃!我害怕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震驚的瞪著富良看。

天啊!這怎麼可能!櫻月是如此的美麗惹人憐,就像一個墜入凡塵的天使,怎麼會生活在肮髒的黑道裏?難怪富良一副痛苦的樣子,我能感受到富良在說櫻月是黑道人的時候,內心有多煎熬。

“落櫻?”發現我在發呆,富良輕推了我一下。

“你怎麼哭了?”看到我臉上的淚水,富良嚇了一跳。

哭?我疑惑的摸了摸臉。手上觸摸到一片濕意,頓時被自己嚇了一跳,急忙擦掉臉上的淚水。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我會無緣無故的落淚?

“沒、沒事、沒事。”

擦幹淚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這個傻瓜,是不是因為聽到櫻月她有這樣的身世,深表同情。”

富良寵溺的點了點我的鼻頭,認為我剛才的難過是因為同情櫻月。

其實內心開始有不好的預感,我的內心似乎能感受到櫻月的一顰一笑。天啊,我害怕的抓緊胸口,內心開始泛起恐懼。

我跟櫻月肯定有關係!

“富良,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把目標放到富良身上。

“你手背上的牙印是怎麼來的?”

“牙印?”富良奇怪的看著眼前的我。

“打從我出生就有了。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隻是好奇而已,因為我也有個牙印。”

我把手背呈現在他麵前。

“天啊,你的手上怎麼也有個牙印,跟我的牙印好像是一對的。”

瞠著雙眼,富良難以置信的來回看著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