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建築物,濃重的消毒水味,刺眼的條紋病服,滴答的吊瓶作響,迎麵而來的冷風,寂靜的走廊一端,卻站著兩個有著貴族氣質的少年。突然,其中一個少年揮拳毫不猶豫的向對麵的少年揮去,少年沒有躲避,接了他一拳,撞向牆壁,跪倒在地上,臉上是默然的表情,隻是伸出手微微擦掉嘴角的血,眼睛裏有說不出的淡漠。

“要是落櫻有什麼事,我定不饒你!”

揪起富良的衣領,安聖狠狠的說道。

富良沒有說話,任憑安聖揪緊衣襟,眼瞼低垂。

“不要以為你這幅樣子,就可以了事!我說過!不允許你接近落櫻!但是該死的!你告訴我為什麼落櫻會暈倒在你家!”

甩開富良的衣領,一拳揍向牆壁的安聖臉上有著自責。

如果不是他沒照顧好落櫻,落櫻也就不會暈倒進醫院!

“該死的!”

又是一拳狠狠的揍向牆壁。

富良沒說話,一直垂著頭,額頭的劉海蓋住了他的臉,看不出他的表情,然而,垂放在大腿兩旁的手卻緊緊握住!

他該死!他該死!要不是因為他!落櫻就不會暈倒!他該死!看到落櫻暈倒的那一刻,他差點就發狂!她額角還有傷,她肯定是受傷了,而他呢?居然對她說了那麼多該死的話!她臉色是那麼蒼白,緊閉的雙眼,還有淚痕……

想到這,垂在兩側的拳頭握得更緊,身子因為自責開始微屈,最後無力的坐在地上,雙手抱著頭。

“李富良!你給我站起來!我警告你!以後不準接近落櫻!”

看到富良愧疚的樣子,安聖火了,直接揪起富良,一臉怒氣。

“安聖!”

終於,忍無可忍的富良推開安聖,大聲吼道!

“我愛她!我該死的愛她!她甚至比我的命還重要!可是我……”富良說著說著望了望自己的雙手。“可是……可是我傷害了她……讓她受傷了……”

“你不配愛她!落櫻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你碰她!你已經害死了櫻月,休想從我身邊奪走落櫻!”

“櫻月的死不是我的錯!落櫻也不是櫻月!你別把落櫻當成櫻月!這對落櫻不公平!”

“現在落櫻就躺在病房裏!你敢說跟你沒關嗎!”

指著病房門口,安聖語氣冰冷。

富良沒有再說話,望著病房,眼神落寞。

“我……對不起落櫻……我隻想對她好……安聖,我對她的愛沒比你少,即使知道她心中隻有你,我還是傻傻的要她拚命記住我,把我留在她心裏,最後,我傷害了她……”喃喃的低語,眼中有著痛苦。

安聖靜默了,看著富良,握緊的拳頭收了又放,放了又收。

昏暗的走廊,兩個少年,一個坐在地上,埋著頭,一個站著,望著天花板。

這一刻的他們,隻想病房那個人平安醒過來就好,過多的恩怨也不再追究了。

“安聖!落櫻她醒了!”

驟然打開的病房,凝之高興對著站在外麵的安聖叫道。

“落櫻!”安聖急忙跑進病房。

聽到她醒了的那一刻,富良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下了,仰著頭靠向牆壁,臉上終於有一絲絲笑容。

走到病房門前,透過玻璃,他看見了她,額頭貼著紗布,臉色雖然很蒼白,但她一直在笑著跟凝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