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柟是被凍醒的,她想起每次在梅卿房間醒來時候的溫暖。她起身拿了個水袋裝些熱水放在腳邊,希望能暖和一些。拿本書開始看。
早飯的時候,夏柟媽媽送了些粥來,她喝了粥,將碗洗淨,又回去繼續看書。
中午家裏的幾波親戚,她起身打了些招呼,便回了房間,她甚至聽到外麵的聒噪聲都在對她議論紛紛。她懶得理。
中午夏柟媽媽要做菜宴請,便喊她出去燒鍋。她進了廚房,引了火,聽著媽媽的抱怨和嘮叨,她不明白,為什麼別人的觀點總是那麼能輕易點燃她的情緒。
那頓飯做了快兩個小時,夏柟媽媽嘮叨抱怨了兩個小時。
夏柟將菜端上鍋,自己在廚房留了一碗在廚房吃,這是她從小就懂得規矩。從小她就被教育不能上桌吃飯。小的時候她不服氣,跟爸媽強過幾回,爸爸也會讓她在桌上吃。可是慢慢長大了,她越來越不喜歡飯桌上那些陰陽諷刺的話。便更願意留在廚房。
外麵的拆拳劃令的聲音讓她反感,她吃過飯,將碗放在水槽裏。便出門散散步。積雪並沒有化,反而在日益冰冷的天氣中結成冰。四周空曠且寂靜。
她小心翼翼地在路上走,每一步都格外小心。
風冷嗖嗖地吹,她很慶幸自己穿了長款的大襖,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她走了很多條街,下午集鎮上還有些賣煙花爆竹的小販,她摸了摸身上,有莫琲給她塞得一些零錢。便買了幾盒小煙花、煙鞭。路過一家飾品店,門外掛著一條紅色的針織長圍巾讓她留戀了一下。她腦子裏都是莫琲圍著那圍巾的模樣。她伸手摩挲著口袋裏的紙幣,狠了狠心走了進去。
她拎著圍巾和煙火向回走,身上是一分錢都沒有了。她不敢再做逗留,覺得心裏暖暖和和。一想到莫琲看到圍巾的模樣,就覺得心滿意足。
天暗下來,鞭炮聲已經從遠至近。雖是小心翼翼,也不小心摔了兩腳才到了大橋處。遠遠看見一個人影,來回跺腳。她有些害怕,想避著點走,可越走近越覺得那背影熟悉。
她不自覺走近,越近心越緊張。是他嗎?她心裏嘀咕,
“莫琲?”她輕輕喚出聲,
那人猛然回頭,暮色四合,卻在銀雪的反射中依稀能看見那熟悉的眉眼。
“莫琲!”她大聲喊,無比歡樂地撲上去、抱住他。
他們就這樣擁抱著,遠處煙火升起來。溫暖了彼此思念的心性。
“你怎麼來了?你怎麼來的?”她說著,眼淚就掉下來,落在莫琲的衣領裏,
“我跟我爸媽說今天去朋友家玩,然後在外麵打牌。我爸媽都出去走親戚串門了,沒人管我。我從早晨吃過飯往這裏走,路太大了,兩個小時前才到這裏。我不知道你家的具體地址,記得你跟我說過要在一個大橋下停下。”他聲音在哆嗦,卻擁抱的很有力量。
“你傻瓜。”她已經泣不成聲,
“我想和你一起守歲。”他連聲音都是寵溺的,
夏柟從未如此快樂過。
“你是不是沒有吃午飯,也沒有吃晚飯吧?”夏柟心疼不已,
“沒有。”莫琲說著,肚子咕嚕嚕地叫。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夏柟想到了主意,快樂地說,
莫琲跟著夏柟,他能感覺到她的快樂,她不似往常那樣的拘謹和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