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琲將夏柟安置在自己原來的房間裏,因為害怕夏柟有其他情緒,他將房間裏所有原本屬於他的痕跡一一消除。夏柟看著寬廣舒適的房間,有些承受不了的膽怯。
“莫琲,這房間也太大了。”夏柟說。
“我們家房間都挺大的。”莫琲回的含糊,“你先睡,夏夏,我還要過去把所有東西搬過來。”
夏柟見莫琲要走,趕緊跟到門口。“莫琲,要不我跟你一起?”
莫琲停下來,回過頭,給夏柟一個很有誠意的微笑讓她安心道:“你明天一天都要忙,還是早點睡,我不一樣,明早忙完後,我可以睡一天。”
夏柟聽莫琲說得很有道理,便也不再堅持,上前抱了抱夏柟囑咐道:“注意安全。”
莫琲有些想要沉溺於她這樣的溫柔,但想想若事情處理不好的後果,還是很溫柔地推了推夏柟說一聲好,便出門去了。
夏柟聽到電動車發動的聲音便知道他已經走了。她上了床,將燈熄滅。烏漆墨黑的房間裏竟藏了半束月光,恰好映在床邊,別樣意境。
她睡意全無,想想這幾日的種種,心裏五味雜陳。先是與心中最理想的高校失之交臂,後又擔驚後怕於以後上學的一切費用,再就是被房東驅逐,她在這些日子裏被傷害得體無完膚。
可是,每一次莫琲都能站出來,即使她自己尚沒有錄取卻體恤她失利的沮喪。他為了給夏柟解決學費問題,甚至讓她來他家打工,現在又給她提供這麼好的住宿條件。他對自己的溫柔和寵溺讓夏柟無地自容。
“他知道了我曾辜負了他,也會原諒我的吧?”夏柟對著光影自言自語,她的問題就像投入大海裏的石頭,沉寂。
夏柟閉上眼,他們這一年的經曆像電影一樣在她腦海裏一遍遍回放,她笑意溫和地睡去,等待屬於他與她的黎明。
夏柟第二天起得有些晚,她匆忙下了樓,看見莫琲和爸媽已經在忙乎著接待客人了,讓她為自己第一天的表現感到羞愧。
“夏夏,醒了?”莫琲走過來在她耳邊輕輕問,似是怕外人聽見。
“對不起,我……”夏柟想不到好的借口,畢竟莫琲為她搬家還沒有晚起。
“呦,呦,呦,臉還紅了。沒事,我以前經常這個點起,不算晚。趕緊洗漱下,你的牙刷我已經放好了。”莫琲推了推夏柟,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
夏柟知道莫琲是安慰自己,但心裏還是舒服了很多。“你爸媽會不會對我的印象不好啊?會不會覺得我很懶?會不會……”對莫琲,夏柟並沒有太多擔心,她心裏知道莫琲總能寬容她,但她在意的是莫琲的父母會怎麼樣想她。
莫琲微笑著習慣性地摸了摸她的頭說:“放心吧,你睡得越久我爸媽越開心,你想啊,如果你睡得不好,說明我家讓人覺得不舒服啊。”
“哪有這樣的道理?”夏柟苦笑。
“美女都是這樣的道理。”莫琲說著,打開了衛生間的門將她推進去。
夏柟進了衛生間,看見了自己熟悉的洗漱杯子上放著已經擠好牙膏的牙刷,心裏流過一陣暖流。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跑過來跟莫琲的爸媽打了招呼,兩人和藹可親地回應了她,沒有任何多餘的疑問,讓她忐忑的心頓時輕鬆下來。
早晨的生意開始忙碌起來,夏柟和莫琲招呼著客人,也沒有時間做多餘的思量。莫琲爸爸看著兩個孩配合默契,心下也沒有那麼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