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慶幸,原本我該跟她在國外過雙宿雙飛的求學生涯,你們倒好,三天兩頭出事,又是心髒病又是疼痛高燒不退,現在倒好直接挺屍了。”那醫生邊說邊用手測量梅翩然的體溫,確定她沒有發燒,才轉過頭打量陳默。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你總要跟我說清楚吧。”
陳默並沒有解釋的意思,他看了一下夏柟說:“具體情況我不知道,你問一下她吧。”
那醫生將玩味的目光調向夏柟,等著她解釋。
“有人散播我室友破壞別人家庭的言論,煽動學校的學生為我們寢室進行圍堵。我和翩然當時都在外麵,我先知道後給翩然打了個電話,又跑了跟陳默求救。但當時太著急了,隻覺得把她們救出來就沒事了,忘了翩然會偷偷跑回去……”,
夏柟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他看著躺在床上的梅翩然,她依然嘴角噙著要笑,就像隻是睡著了。她在夏柟心中永遠都是這樣的,無論是多大的事情,要麼像個小孩子一樣橫衝直撞的胡鬧;要麼就是嘴角噙著笑,折射出一片歲月靜好的模樣。
而現在她躺在那裏,即使很脆弱,依然比她體麵。而她,是眾矢之的,是罪魁禍首。
夏柟站在床邊不敢動,她害怕被房間裏的其他人注意到,其實她也知道自己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那醫生囑咐完,便在旁邊找了個藤椅躺下,悠哉悠哉地來回晃動。
夏柟看著他,緊張地心突突跳。
“你就是夏柟?”那男孩子的語氣甚是熟稔,似乎是對她很熟悉。
“嗯。”她眼睛不敢直視他,隻敢看著腳尖。
那男孩子倒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歎了一口氣道:“翩然的事……”
“我不是故意的。”她趕緊道歉,對於眼前的人,她總有種說不出的距離感。對於誤導沉默,她是很歉意的,但她初衷是好的,她隻是想救人,誰也沒有想到最後竟然出了這樣的差錯。翩然受傷也不是她願意看到的事情。
“翩然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嗎?”那醫生反問到,反而讓夏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原本是以為翩然會比我們先到,救完人之後沒有看到她,就以為她沒有回去。也沒有想到在後門盯著,或者給她打個電話報個信,才讓她吃了虧。”夏柟解釋道。
“這事與你無關,原本就是陳默的問題,也不是你的責任。”那醫生倒是很會甩鍋,讓夏柟絲毫抓不到他的邏輯。
“這個事情不是沉默的錯,他已經很全力的在幫我們了,他不是理所應當做這些的。他還把後門給砸了,不知道學校會不會處理……”夏柟說,她不想讓陳默背這樣的黑鍋,原本就是與他無關的事,是她故意誤導他,讓他出手相救的。隻是她唯一不理解的是,為什麼翩然受傷了,他似乎……
夏柟瞄了一眼那個一直死死盯著夏柟的陳默,他從進來除了交代其他人做的事,幾乎沒有再說個一句廢話,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床上的翩然。這一刻,夏柟腦海裏忽然想到了一副奇怪的想法,她忽然擔心陳默把梅翩然盯詐屍。
“哈?他還把後門給砸了?敢情你們今天鬧得挺大啊。我是幫你們兜不住了,她肯定會知道的。陳默,我隻能明哲保身的了哈。”楊醫生嬉皮笑臉地說,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說出的話很不符合自己原本的職業操守。
夏柟感覺自己完全是雞同鴨講,她有時候覺得自己明明聽得到他們的話,怎麼似乎又聽不懂似得呢。
“那個人那裏,我去交待。你隻需要把床上這個給我治得像以前一樣活蹦亂跳就行。”陳默的語氣讓夏柟莫名的戰栗,即使她之前惹出那樣的事,也不能見他這般戾氣深重。
那楊姓醫生抬頭看了一下陳默,陷入了沉思。夏柟隨著他的眼光望去,才發現陳默的手臂上也有一道被人劃過的血口子,之前因為衣服遮著不容易被發現,現在他擼起了袖子,傷口暴露出來,血森森地傷口外翻,還是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