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一切都按李驍陽的計劃執行。
深夜裏突然逃跑的“李驍陽”果然引起了餘元勳的注意。
而真正的李驍陽趁著餘元勳去追那人,立刻往南麵離開,若他有一絲修為,這個計劃就會泡湯,正因為他連一絲靈力都沒有,才能完美地隱藏自己的氣息,對於一個宗師,辨認一個人隻需要遠距離感應別人散發的靈氣。所以那個逃往北方的男子,是李驍陽找了好久的微弱靈力之人。
這時李驍陽駕著一匹快馬,已經順利出城,完全沒有被跟蹤的痕跡,嘴裏自嘲說:“嗬嗬,幸虧我不能修道啊。”
“才近中秋月已清,鴉青幕掛一團冰。忽然覺得今宵月,元不黏天獨自行。”
俊馬疾跑在沙路小道上,他哼著小歌,絲毫不知道旁邊一個黑影正在逼近。
說時遲那時快,那黑影如一杆長槍,直直橫刺在馬腹上!
槍如鉸鎖,李驍陽霎時人仰馬翻,落在地上,手臂一陣麻痛。
那人單腳踩著馬背,手中的袖劍流著馬血,雖蒙著臉,但他瞪大的眼睛映著月色寒芒,就讓人知道他麵巾下的險惡表情。
顧不得手痛,李驍陽一邊往衣袋裏找手槍,一邊說:“好漢饒命!”但摸來摸去都摸不出手槍。
“嘿嘿嘿......夜深人靜的你一人出來,不是找死是什麼?”那人步步逼近。
“今晚月潔風清,眾星拱北,秋高氣爽,實在不是殺人的好風景呐,大俠若需要些許財物,我給大俠一座金山銀山,若需要絕世武功秘籍,也汗牛充棟,您看如何?”李驍陽猜測麵前這人就是白日裏人們所說的那個凶神惡煞殺人犯,專拿貴族子弟下手。唉,怎麼今天那麼不好運,剛甩掉餘元勳,現在又出來個殺人犯。
“小崽子,我早在你進城的那幾天就盯上你了,看你的穿著就知道是世家豪閥之子弟,你給點過路財小爺花花那還不是應當的?”
“大爺所言即是,給點過路費是應當的,小子我義不容辭啊。”
“但可惜大爺我興致不在錢呐,我隻喜歡殺人,啊哈哈。”
李驍陽聽到給錢都不能消災,瞬間懵了,這攔路的不劫財不劫色,隻刧人命,還真是第一次見。
“小子我隻是賤命一條啊,大爺你何必浪費苦力。”李驍陽勸道。
“看你油嘴滑舌的,我就給你一福利,讓你死前知道是誰殺的你,聽清楚了,他們都叫我刧命客,劉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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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之前,另一個“李驍陽”從出客棧後,立即騎上接應好的上好俊馬,極速出城往北方趕去。他見到身後的確如那公子哥所說,有一人飛快跟著。
於是他快馬加鞭,刺激這一匹白下城再找不到第二匹的馬。
這馬是從魔族帶過來的純種戰馬,稱為伊利丹,高兩米半,比中原的馬整整高出一截。
在後麵飛速追趕的餘元勳也信了麵前騎著馬的人是真的李驍陽,雖然裹著身軀看不出來,但是他毫無靈力氣息,而且穿著李驍陽的鞋,所以他確信麵前策馬奔騰的就是李驍陽。
他已經是金丹巔峰,雖然還不能像通玄那樣禦劍飛行,但一樣健步如飛,現在為了跟上那魔族戰馬卻非常勉強,果然伊利丹名不虛傳。
“李驍陽”看到身後那人緊追不舍,居然還是徒步奔跑,簡直不可理喻,但相信那位公子哥所說,這個高手不會殺人,不然等到這馬疲倦了,那人上來看到他是假冒的,一生氣還不得把他抽死。而且那公子向他承諾,隻要到了十裏外即可回頭,拿到客棧房間內剩下的銀票,這馬也會歸為他的。
這馬簡直快如疾風,十裏的路說到就到,但夜晚路標不明,“李驍陽”竟是跑過頭了,多跑了幾裏路。
但越境半步就是越境,何況他越過了幾裏。
突然,一箭矢迎麵飛來,“李驍陽”當然躲不及,箭直接穿透了他的心髒,跌落下馬。
前一刻還沉浸在美夢中,下一刻就一命嗚呼,唉,他是被貪婪害死的。
餘元勳一聲怒吼:“殿下~!”
他飛奔到“李驍陽”旁扯開麵巾,頓時一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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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朧,星光迷離。
李驍陽笑著對劉颯說:“這位劉颯大哥,你後麵有人。”
“少來這招,隻有我劉颯刺殺別人,哪裏輪到別人暗算我。”
李驍陽說的是實話,劉颯身後確實有個人正掄著雙手斧,慢步走來。
不知危險在靠近的劉颯還得意的說:“你想怎樣個死法?大爺我成全你。”
好心忠告當謊話,李驍陽這次不會提醒他身後有人,準備好好看戲,而且,那徐徐走來的人似乎還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