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都林走得十分倉急,如兩腳生風,一點都不像腰部受了重傷的樣子。
反倒是毫發無損的李驍陽走走停停,氣喘籲籲地說:“你家夥等一下我啊。”
禹都林非但沒停下,反而走得更快,說:“在第二擂台等你。”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李驍陽心裏罵道:這幾個擂台誰設計的啊,搞這麼大幹嘛,第二和第八個台都相距差不多一公裏了!
在他準備跟上去的時候,眼角餘光一掃,似乎看到了眼熟的東西,於是轉頭往那個方向一望。
兩個都穿著黃色道袍的小孩,一個男童,頭發竟然比禹都林的還要豔紅,引人注目,正向旁邊的黑發女生苦苦哀求道:“悅心,那東西我也想玩一玩,可以嗎?”
他旁邊那個黑發女生頭上紮著兩圈辮子,一雙大大的眼睛,可愛的臉蛋上長著零星雀斑,比男童要高出半個頭,她努起小嘴說:“不給,這是我先撿到的。”
紅發男童低頭小聲道:“可是......明明是我先看到的,然後才告訴你的......”
“秦士東!師父沒告訴你先到先得的道理嗎?這是我先撿到的,自然是我的咯,笨蛋士東。”
男童沒有繼續爭執,似乎是明白了女孩子的蠻不講理性格,但他並沒有露出不開心的表情,反而在看著高他一截的女生,開心地笑著。
這男童名叫秦士東,十三歲,是內宗的一位弟子,五歲就開始修煉,修為已經達到五階,這等修煉速度已經算是相當不凡。
女孩秦悅心十四歲,是內宗家族的主係後生,也就是說她是秦古的後幾十代孫女。
而且秦古對她非常憐愛,每當煉製了上好的丹藥,都好聲好氣地勸這個頑皮的五十七世孫女服下。
她也十分討秦古開心,一顰一簇都能逗笑先祖,秦古曾說:“有你這個頑劣世孫,秦某活了四百歲,足矣!”
秦悅心卻努嘴反駁說:“才不是呢,爹爹說了,先祖能活一千歲,先祖記得別把這話說給爹爹聽咯,不然他一定訓我為何不誇你壽比南山了。”
惹得秦古開懷大笑,感慨道,人生得以四百歲,足矣!
此時,李驍陽瞬間精神百倍,那小女生手裏拿著的東西,不就是他落水後丟失的手槍!
曾經找了半天都無濟於事,竟然被這兩個小孩子撿到了?
他心情變得十分愉悅,先是禹都林贏得了第一場比試,現在又找到了手槍,於是邁著輕快的步伐,往那兩個小孩走去。
那男孩似乎是發覺了李驍陽不懷好意地向他們走來,手肘戳了女孩一下。
女孩後背一酸,氣努努地說:“又幹嘛啦?笨蛋士東,說了不借你拉!”
“不是啊,你看那人,正朝我們走來。”
秦悅心順著秦士東手指的方向看去,這一看,眼睛就移不開了。
一個絕美的公子正在向她走來,他一頭墨黑色長發,未束未綰披散在身後,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英俊的臉龐像是大理石雕刻出來的,秀氣的劍眉下是深邃的純黑眼眸。
她從未見過如此黑暗的眼瞳,如萬丈深淵,如無盡寰宇,眼角微挑,嘴角上揚,給人感覺十分親切,肌膚比她的還要白皙。
心裏暗想:“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美麗的男子!”
秦士東本來想提醒秦悅心這個人也許是壞人,因為他每天在宗內走來走去,還沒見過這個高高的男子,隻是想不到秦悅心像吃了迷藥一樣,色眯眯地盯著那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立即氣憤地站在秦悅心的麵前,雙手張開,一副要保護她的模樣。
秦悅心目不斜視地看著那男子,說:“笨蛋士東你在幹嘛?這公子好生俊俏,比都林哥哥還要好看,怎麼以前都沒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