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升空,天色清明。
今日是衡山宗最熱鬧的日子,衡山武試的決賽。毫無疑問這場比賽是最重要的一場,因為勝利者將獲得前往天音宗修煉的機會,敗者將一無所有。
禹都林帶著鑲金龍紋劍鞘和剔透古劍,走出玉清觀。到現在,他還沒想好那個問題,待會麵對她時,到底該如何下手。他帶著猶豫,向衡山廣場走去。
秦士東也跟著禹都林一起去,隻有秦悅心舍不得李驍陽一個人,留下來照顧他。
李驍陽摸著自己胸骨斷裂的那處,已經感覺不到痛覺,隻是還有點酥麻。秦古給他服下的丹藥不是尋常的治病丹丸,是他親手煉製數十天而成的愈骨仙丹,普通人骨頭斷裂,配合丹藥,至少需要半月才能恢複,而這顆仙丹了不得,服下的人隻要幾天就能完全治愈。
他對坐一旁秦悅心說:“悅心姑娘,可以扶我起來嗎?我要去看比賽。”
“李公子,這,這不太好吧,你的傷勢還沒好。”
李驍陽微微側身,不小心擠壓了胸口,錐心的痛瞬間傳來,使得他倒抽一口冷氣,好痛!
“公子!你沒事吧?”秦悅心一時間驚慌失措,想扶住李驍陽又不敢碰,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李驍陽忍不住疼痛,最後還是放棄起身,躺回床上,握緊拳頭自語說:“我不甘心啊!好不容易到了這裏,怎麼可以在這裏停下。”
“公子你說的是什麼啊?”秦悅心聽不懂李驍陽說的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你去看比賽吧,那是決賽啊,可能是最精彩的一場了,我一個人在這裏沒事的。”
“不用了,比賽我都看了好多了,而且依雨姐姐和都林哥哥都互相喜歡,不會打得那麼激烈的。”
李驍陽心情轉失落為開心,微笑著說:“連你也知道禹都林喜歡秦依雨啊。”
“嘻嘻,是笨蛋士東偷偷告訴我的,他叫我別告訴別人聽呢,我覺得公子心地善良,不算是外人,才肯告訴你的。”
李驍陽第一次仔細打量這個臉上長著少許雀斑的女孩,她真是單純,我的內心可是很邪惡的啊,剛才就動了殺生的念頭,想起床去把秦依雨射死呢,隻是因為傷口實在太痛,才逼不得已放棄的。
他迷茫地看著天花,歎了一口氣,第一次謙虛說話:“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呐。”
“公子怎麼會不是好人呢,如果公子還不算好人的話,那秦士東就是大壞蛋了。”
“士東怎會是壞蛋呢,他處處袒護於你,一直讓著你呢。”李驍陽覺得那個叫秦士東的小男生不過十三的年齡,心智卻成熟如三十歲,如果他有當將才帥才的決心,指不定以後能當上北冥掌權的大臣。
“他就是大壞蛋。”
李驍陽一時無話可接,女子說起話來大都不講理。片刻後再問:“悅心姑娘,我能問一些關於內宗的事嗎?”
秦悅心點頭道:“嗯嗯,當然可以了,隻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訴公子。”
“嗯,你們內宗的人都是姓秦的嗎?”
“嗯嗯,我們都是秦古先祖的後輩呢。”
“那有多少個長老啊?”
“十幾個吧,挺多的,所以我很多哥哥姐姐弟弟的,幾隻手都數不來。”
“那鎮守中樞殿的四個長老是哪四個啊?”他在想到底是誰把自己的信息透露給秦浩城,定讓他付出代價。既然不可能是戴宇航,那就隻有除秦古外的四個守殿的長老有嫌疑了,而且那四個長老見了自己兩次,說不定他們還在秦古口中獲知了我的底細。
“那四個長老啊,都是虛元境以上的大宗師呢,有秦淮、秦獲、秦勒,還有秦準。
“那這四個中誰是秦浩城的祖輩啊?”
秦悅心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立即變得慌張,說:“李公子,這萬萬不可啊,我那些伯伯叔叔的都是實力很強的啊,要是惹到他們,是十分危險的啊。”
李驍陽看到她那緊張的樣子,覺得很可愛,慢慢解釋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並不是要找他們的麻煩,而是想為自己討回個公道而已,隻要你告訴我那四個人中誰是秦浩城的親屬,我就可以和他好好交談,以消除和秦浩城之間的誤會。”這句話當然是假的,他就是要去找麻煩的,消除誤會?他要用一萬黑甲來踩死這個不長眼的秦浩城。
秦悅心果然是思想單純的女生,一下子就信以為真,小聲地說:“秦準長老是秦浩城的曾祖父。”
李驍陽臉上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像是想通了一切緣由,柔聲對秦悅心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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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山廣場上,眾人歡呼,鼓樂齊鳴,歡天喜地。這場最後的比試,讓他們感到非常興奮,就算沒有秦浩城和戴宇航的對決那麼激烈,相信也是十分耐看的一場比賽。最大的一匹黑馬禹都林對陣八階巔峰秦依雨。
在人們的歡呼聲中,禹都林一躍而起,跳上擂台。
他緊緊盯著對麵擂台徐徐走上台階的綠裙女子,後背和額頭已經出滿汗水,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與對戰戴宇航的時候也沒有試過那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