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樹葉泛黃,落葉隨風飄飛,發出“沙沙沙”的清脆聲音。
在接近衡山宗外的樹林中,一個人在茫茫林海中穿梭。
他步伐如大步流星,速度如脫韁之馬,奔馳而過時,把飄落在地上的黃葉再度卷起。
他腰間綁著兩柄精致三尺劍,一柄發出的微光絢爛如虹,另一柄發出白茫光華,他就是李家死士餘元勳。
他先前的駕馭的那匹戰馬伊利丹因為連續奔跑三天兩夜,勞累而死。
夜色中隱約能看見某座山上亮著燈火,那應該就是衡山宗。
山路崎嶇,但沒有減緩他的速度,他逆著崇山峻嶺,手腳並用,飛速奔向山頂上的燈火。
等到他終於爬到頂峰,見到了燈燭輝煌的塔樓,數十個道觀井然有序地分布數座互成犄角的山巔。
夜色未盡,卻燈火通明,照亮著整個寬闊的衡山宗門,遠看像成合攏之勢的雙掌。
餘元勳沒有時間去欣賞這個北冥第二大宗門的風光,調整呼吸後,就立即衝進主峰上一幢最高大的殿堂。
他停在中樞殿前,沒有貿然闖進去,因為他感覺到了四股強大的氣息在這個華麗的殿堂內,其中有一個人的氣息比他強盛數倍。
刹那,沒有受到任何人牽引的中樞殿厚重木門,自動打開了!
中樞殿內看不到一個人影。
餘元勳對著看似空無一人的內殿躬身行禮,說:“在下李家侍衛餘元勳,拜見衡山大長老秦古和各位長老。”
“原來是餘元勳啊,我也曾聽說過你。”殿內傳出一聲沉穩的話。
“在下來此隻想知道一件事,還請長老為後輩解惑。”
“你是要問世子殿下?”
餘元勳心想,果然殿下來到了衡山宗。於是對著內殿的空氣回複:“正是,請問殿下在貴宗何處?”
“你是來對了地方,但是已經遲了。”
“殿下現在身在何處?”餘元勳皺緊眉頭。
“殿下並沒告訴我他去了哪,但他給我留下一封書信,說是要留給後麵來找他的人看的。”
“謝謝大長老,請把那書信交給我吧。”餘元勳覺得秦古德高望重,不會騙他。
“隻是殿下說來人會是三個人,怎麼現在隻有你一個人呢?”
“北冥軍隊追擊我們三人,爐虎與獵鷹被迫與我分散了。”
“殿下要我不能把這封信隨意交給別人,怕是有人會冒充。”
“長老的意思是不信我?”他微微抬頭。
“證明你是餘元勳。我就把這封書信交給你。”
餘元勳他沒時間和秦古解釋,雙手握住虹雲和宏光劍,劍鞘上立即放出耀眼光芒。
“哈哈哈,不必了,我已經感受到兩柄名劍的銳氣,你,確實是餘元勳。”
語畢,一張紙從殿內徐徐飄飛,飛到餘元勳身前,被他一手抓住。
餘元勳立即打開紙張,上麵寫著:“餘元勳,我知道你終於還是會找到我的,但至少現在不行,由於某些原因,我現在還不能回南衡,你就回去跟李裕說吧,他不會怪你的。”
他在這些文字中,完全看不出線索,翻開紙張背麵,居然還有文字,寫著:“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會死心,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的下落,就去殺一個人,秦準。”
餘元勳立即問:“大長老是否還知道殿下的其他下落?”
“我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秦古撒謊道。
餘元勳眉頭再皺,他知道殿下所說的秦準是誰,是衡山內宗內權力第二的長老,殿下要他殺掉秦準,才能得知下落,這句話絕對是陷阱,但又是唯一的線索。他問道:“請問秦準長老在哪?”
“他往北方離開了宗門,我也不知他要去往何方。”
餘元勳猜測,殿下要他殺秦準,證明秦準得罪了殿下,而秦準往北而去,說不定就是要殺殿下!
明白了事情的緊迫後,餘元勳立刻出發,轉瞬就離開了華燈綻放的衡山宗。
他明知去殺秦準是一個陷阱,但他依然會毫不猶豫地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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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個逢頭垢麵的男子行走在幽靜的森林小道中,他衣衫沾著黃土,十足像一個剛耕完田的農夫,他慢悠悠地走著,完全不顧在夜晚在森林中行走的危險。
“樸實的村夫扛大鋤頭,潔白的姑娘在家守候......”他哼著小歌,怡然自若。
“犁完田喂大黑牛啊,憧憬少年看天幾鬥......”
歌詞意境突然轉變,唱著:“前麵的賊人哪裏逃啊?”
流暢的歌詞忽然停下,但他的步伐還是不急不慢,偏離了小道,向著森林內走去。
“來者何人?”一聲怒吼響切周天,回蕩在幽深的森林,是從樹林深處傳來的。
逢頭垢麵的農夫大聲回應:“路過此地,難得見到老朋友,怎麼不歡迎了?秦準老頭?”
森林深處那人深思了片刻,才回複道:“你是滕子彥?”
農夫繼續往深處走去,回答道:“正是,有沒有好酒給來喝喝?”
“滕子彥,老朋友不敢當,你不用再上前了,我也正要休息。隻是敵人的敵人,還是可以合作一番,回答我一個問題,若是可以合作,新朋友還是可以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