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鳴朝陽,光華似火。
羊角城內的大火燒了一夜,才被士兵和市民們澆滅。
望月宮內盡是斷瓦殘垣,百草園中遍地枯枝敗樹。在樹園的涼亭裏,坐著個衣袍破爛的紫發男人,他把玉壺內的最後一口酒倒入玉樽,輕輕喝下,混著口腔內的血吞入咽喉,香醇撩人的味道回蕩在腔中,久久不散。
這酒名叫纏夢,是酒也是毒,能給人帶來虛無的幻覺。
障月閉起充滿血絲的眼瞳,自嘲道:“他居然說這酒不是世上最美味的酒,嗬。”
昨夜的大戰沒有分出勝負,滕子彥在感到李驍陽四人安全逃出羊角城五十裏後,就停止了與障月的戰鬥,迅速離開。若這場單打獨鬥繼續下去,誰勝誰負還不一定,隻是肯定是兩敗俱傷的下場。
“爹,難道還有比這纏夢還要好喝的酒?”紫女站在障月身後。
“他說那酒在西域,我不知真假。”障月睜開眼睛,看著破敗不堪的樹園,能留住的隻有這一座涼亭。
“若不是爹沒帶兵器在身,那滕子彥也不會那麼傲氣。”
“難說,若天鑄還是完整的時候,威力會比現在大幾倍。”
“哼,若爹把那個拿出來的話,不管天鑄有沒有壞掉,他也要敗下。”紫女對世上所有男子都是厭惡的,除了麵前這個威嚴的父親。
“那可是比天鑄更驚世駭俗的神物,豈能隨意取出,若不是它,我也不會寸步不離這個空曠的宮殿了。”障月還欲飲酒,卻再也無酒可喝。
紫女慌張地問:“爹?不留在這,你想要去哪呀?”
“自然是要殺那個人了。”
“爹......那李驍陽呢?”
“既然他來到了北冥,自然是做好了死的準備,我不殺他,還有誰殺他。”障月的話帶著殺意,把身旁的紫女嚇著了。
紫女誠懇地說:“孩兒願為父親解憂,就讓我來替您去殺他吧。”
障月搖頭道:“他可是有滕子彥跟著,你要殺他,談何容易。”
紫女自信地說:“昨日我隻是一時大意,才中了李驍陽的計謀,這次我藏在暗處,等尋機會,定能悄無聲息地毒死他。”
“你說他有比名劍鋒利、比箭矢飛速的詭異利器?是什麼?”
“我也看不清楚,隻看到他手裏拿著個手掌大小的銀色物塊,射出比普通箭矢快上數倍不止的金屬,爹你看,這就是當時留在我體內的金屬。”紫女把一個尖銳的銀色彈頭放在石台上。
障月把子彈殼拿在手中,仔細觀摩起來,道:“就是這個小物體,能穿透你的虛元巔峰體質?”
紫女看著那個惡心的金屬塊,心裏隱隱作痛,說:“正是,還有幾顆擊穿了秦浩城軀體。”
“哼,秦浩城?毫無用處的毛頭小子。”障月惡狠狠道。
不知怎的,紫女聽到他爹罵秦浩城時,心裏有點不舒服,卻又不知是為何。
“現在那小子怎樣了?能拿到一個虛元的做奴隸不簡單,比那十幾個加起來還要有價值。”
“他,仍然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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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羊角城的李驍陽四人連夜奔波,直到跑到馬差不多累壞了,才到一處野林歇腳。
“李驍陽,話說你是怎麼不中毒的?上次在井門關你也安然無恙地從毒霧中走出來,真是奇怪啊。”禹都林綁好三隻馬匹,向李驍陽問。其他倆人也好奇地看向李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