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森林中興起狂風駭浪,一柱龍卷猛地向下壓,就像劈斬的巨劍,勢如毀天滅地。
“地拔龍卷也不過爾爾,還以為能撼動河山,哼,不過隻是虛有其表的花架招數。你這招能唬得了剛進境的小毛孩,對我來說就是雕蟲小技。”聶狂奴狂妄道,鎮定自若地看著劈來的巨大龍卷風。
龍卷把地麵的所有東西都卷起來,連那些枯萎的巨木也不例外,飛上天空,一下子,整個森林就變得麵目全非。
站在遠遠的禹都林見到聶狂奴雙手舉高,呈托舉的手勢,心裏震驚道,難道他要硬接這崩天裂地的一招?
龍卷在觸碰灰衣人雙手的那刻,沒有眾人想象中的那樣發出猛烈的聲響,那瘋狂旋轉的龍卷居然硬生被他折斷!分成兩半,較小的一半龍卷還留在滕子彥的手上,繼續地旋轉著,而另一半居然順著他周身轉動的氣旋接轉起來!
“這,這怎麼可能......”別說禹都林三人覺得不可思議,就連身在其中的滕子彥也感到非常驚訝,他還沒看清聶狂奴做了什麼,百丈龍卷就被他截取了一半!
“哈哈哈,早說了你的地拔龍卷不過是唬小孩子的伎倆,現在就讓你嚐回自己招數的滋味吧。”聶狂奴落回地麵,龍卷竟沒有絲毫消散的跡象,反而在他的控製下,變得越來越盛,甚至超過了滕子彥先前龍卷的高度。
滕子彥豈會輕易被折服,運轉靈力再生龍卷,是要和聶狂奴死磕到底了。
“不好!快走!”禹都林看見那兩道龍卷越卷越高,已經涉及到他們所在的位置了。
三人迅速後退,片刻,兩道龍卷就轟然相撞,兩股相斥的靈力相遇產生了毀滅性的反應,釋放出的能量衝擊幾近把三人吹飛。
“抓住我的手!”禹都林頂著狂暴的衝擊波蕩,緊緊抓住秦依雨的手,心裏憤怒道:李驍陽,你到底在哪?
虛元間的對抗,卷土揚礫,撼動十丈範圍;金丹間的戰鬥,破林斷江,波及百丈周天;通玄間的廝殺,力拔山河,千丈乾坤無一幸免。
若是躋身那傳說中的陸地神仙,那豈不是絕世無雙,無人能及?
禹都林不敢想象,自己能夠進入虛元已經是非常好的運氣,而且還服用了秦古送予秦依雨的聚靈仙丹,內心還一直在愧疚,於是乎更加抓緊身後佳人的手。雨兒,你就讓我來守護吧。
戰爭中能量淆亂,有刀削般的靈力,還有拳頭般猛烈的罡風,而兩個身影穩穩站在狂暴的能量波動中,不受任何影響。
“滕子彥,你已經敗了,乖乖交出天鑄,我就饒你一命。至於那個小崽子,我估計他已經與世長辭了。”狂發亂舞的聶狂奴冷漠地說,他的身體又精壯了一圈,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容光煥發的中年人。
“你可知道,他是李裕的兒子!”滕子彥抹去嘴角的一絲鮮血,咬牙道。
“李裕?的兒子?啊哈哈哈哈,你確認,這不是在開玩笑?”聶狂奴大笑起來,他寧願相信滕子彥是無聊上北冥來閑逛,也不相信李裕的兒子會膽大包天到闖入北冥。
沒有人相信那個油嘴滑舌的小子是李驍陽,無論是心思縝密的水若、還是陰險狡詐的障月、甚至是俯瞰萬物的袁梵天,都不願相信李驍陽會做出如此舉動,他來北冥到底要做什麼?
“我沒有在開玩笑,他就是李裕的兒子,若是他今天死了,你也活不過明天。”滕子彥深知李裕的不擇手段,要是狂怒起來,怕是連他也要殺掉,李裕血魔金剛的稱號可不是虛浮的,現在想起他之前一時衝動到闖進李府,仍心有餘悸。
“李裕已經好多年沒有出現江湖,而且我有北冥的庇護,你以為我會怕他?”
滕子彥威逼道:“哼,你可以試試,看到時的北冥,是庇護你,還是倒戈相向。恐怕到時就算你到了天涯海角,都無處可藏。”
聶狂奴氣息減緩,似乎在思考這個嚴重的問題,天鑄劍固然重要,但也要留住性命才能去享用這天成的能量啊,何況他是見識過李裕的金瞳怒目的,深知李裕體內流的可是金色的血液。不死金剛,以怒目殺人。
“既然天鑄裂成四片,若你分我一半,我便告訴那小子在哪,不然就算是拚著命,我也要帶走天鑄。”聶狂奴知道這滕子彥也不是省油的燈,在這樣耗下去,不僅殺不死他,而且若藏在洞裏的小子不安分,估計現在就已經死了。
滕子彥深惡痛疾道:“你!你活了四個甲子,竟還是如此貪婪!”
聶狂奴奸笑道:“哈哈哈哈,時間不多,劍齒夜魔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