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呼吸過後,謝道逸眉頭一皺,隻見段奕身上血肉,隻是微微愈合,卻並未如想象般的重新生長出來。
“這小鬼體質特殊,這‘白骨生膚丹’麵對這等情況,怕是無大效用的。”這時皓首道人的聲音響起。此時他負手而立,目光清澈,神光內蘊,看著血肉模糊的段奕,神情有些異樣。
“我也知道這小家夥體質特殊,但也沒想到這藥效會如此微弱而已,不過沒關係,雖是藥效微弱,也不是毫無效果的,再者他現在還在成長時期,讓他吃上個三五年便能痊愈。倒是您老人家,難道還真想殺死他的後人,若你不是心動殺念,那妖物怎會如此輕易便出來?”謝道逸淡淡說道。
道人默然看天,半晌才冷漠道:“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把他的孽種帶上靈飛宗,我就是殺了又如何?”
謝道逸冷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小鬼是穆師弟他兒子?。”
道人臉色一沉,道:“那丫頭跟那妖女一模一樣,不是她和穆仙覺的孽種還會是誰的。”話音一落,道人臉色一變,似是想起什麼來。
謝道逸麵無表情道道:“看來您也想到了,我什麼時候又說過那丫頭不是穆師弟的女兒,還望您老人家不要多想才是。”
謝道逸話中帶著敬語,但說的話是一絲敬意都沒有,在道人耳中聽來那些敬語便有一種別樣諷刺的意味。
道人心中懊惱,要不是這廝一開始就說兄妹兩人之類的話語,自己怎會對一個無辜的孩子動殺機,從而引發下麵的事,這廝簡直是大逆不道,可偏偏修為奇高,連自己都奈他無何。
謝道逸見道人鐵青著臉,聲音低沉起來,道:“師傅,穆師弟死則死已,您又何苦去為難他的女兒,她娘是妖,但這小丫頭卻是個人,難道您要為了一個妖而去殺一個人嗎?這小丫頭做錯了什麼,您要去殺她?”
道人麵無表情,心中卻暗自歎氣,想起那個自己最鍾愛的,寄予自己畢生心血的弟子,卻為了一個妖女,被自己錯手殺死。
道人猶記得當時那人剛入宗門時,也是如段奕那般大小,清秀可愛,童聲朗朗地喚著自己師傅。
當第一眼看到那小女孩,自己心動殺機,隻是想起了那可恨的妖女,卻不是想真的殺他女兒,沒想到竟被那妖物有機可乘。
一時之間。想起住事,道人百感交雜起來,臉上露出幾分寂寥之色。
“若是師傅能讓他們留下,對本宗也是有天大好處的…………。”謝道逸見道人麵露異色,接著說道,突然用上了傳音之術。
道人突然露出動容之色,隨後蒼白雙眉一抖,目中閃過一絲異光地看向躺在地上的段奕,喃喃道:“陰陽之體?”
良久,道人長出了一口氣,道:“玄華和尚的那顆舍利是在你身上吧。“
見謝道逸笑而不語,道人又道:“恰好為師也剛找到一名罕見的冰髓之體,若是配合陰陽之氣,說不定真能進階成傳聞中的太陰之體。罷了,如此的話就先讓他們留在這裏,你那幾個師弟師妹,為師也可去說上一說,隻是為師不希望因她而給宗門惹來什麼麻煩事,你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