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求道默然無語,片刻後也是歎息一聲,道:“人心難測,這又哪說得準呢,不過再怎麼不忍,這時候也要下手了。”
唐卿搖了搖頭,神色一正地道:“聶師弟可有辦法找那內鬼來?”
聶求道神色一正,道:“恐怕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了,畢竟無論是蔡師兄還是劉師兄,皆是心思細密之輩,要說他們做事之際會留下什麼破綻,就是明擺在我等麵前,我等都恐怕都未敢相信的。誰又知道,這是不是他們故意留下來迷惑我等。不過聶某倒是建議,啟用本宗至寶,發動昆輪鏡殘片的時光倒流的神通,來察看那一次我等商議之後,這二人的所做所為了。”
唐卿沉吟片刻:“才道,不錯,而且無論是劉師弟還是蔡師弟,都是宗內老人了,動用昆轉鏡殘片來檢驗他們的忠心,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尊重,不至於太傷了他們的心,他們若真為宗門著想,想必不會不同意的。不過發動一次這等神通,對本宗而言,也是一個極大的消耗啊。”
聶求道又道:“可能未必要發動,他們便要沉不氣了,畢竟以此鏡的神通,他們一旦被識破,便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了。而如果真要發動此神通,聶某建議從蔡師兄先開始。”
唐卿神色一動地道:“師弟這是懷疑蔡師弟了?這可有什麼根據?”
聶求道苦笑道:“小弟如此做,倒也沒什麼根據可言,隻是剛剛與段道友分開時,他向聶某傳音,說了一句,‘那位蔡師兄見你回來,似乎不是很高興啊’,故而聶某才這麼一說。”
唐卿微微一愣,臉露沉吟之色地道:“說起來,這位段道友到底是什麼來頭,師弟可有什麼猜測,師弟應該叮囑過此人不要把師弟遇到埋伏一事公開吧?”
“這是自然,小弟遇伏一事不宜聲張,勉得打草驚蛇,而此人口風甚緊,並未透露出什麼,按師弟猜測,此人應該是外麵某些大門派的後輩弟子,在大陸中四處遊曆吧。”聶求道想了想,這般說道。
“這的確是大有可能之事,此人身形肥胖,修為也不低,若是北月人,老夫應該有所聽聞才是。此人看起來也就二十餘歲左右,卻擁有化神級修士,這等天才修士,恐怕也隻有大漢朝那些大宗派才培養得出來了。”唐卿一臉沉吟之色地道。
“小弟也是這般想的,而此人的戰力也是非同小可,不僅擊殺了一名四靈門的化神中期修士,還在二十餘息時間內強行破除了天門陣,才讓小弟得以施展遁術,逃出了四靈門人的包圍啊。”聶求道心有餘悸地道。
唐卿聞言,眉頭微皺,道:“他擊殺了四靈門修士?但他為何要擊殺四靈門的修士?”
聶求道微微一愣,隨即道:“這可能是因為他同樣被困在天門陣中,欲要破陣而出,卻被四靈門人所擋,才出手殺人吧。”
唐卿目光閃爍,道:“剛剛師弟所說,天門陣的布成到崩滅的時間隻有二十餘息,如果真如師弟這般猜測,那此人還真是戰力驚人啊。”
聶求道聞言,也反應了過來,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這豈不是說他在短短二十餘息時間內先將比他高出一階的修士擊殺,再破天門陣法而出?”
唐卿想了想,又道:“師弟可是親眼看到此人殺人還是破陣?”
“這倒沒有,這都隻是此人自己所說,不過小師在逃遁之時,經過一處,的確是有很強大的法力波動殘留,以及發現一些屍體粹肉的。”聶求道臉上閃過幾分回憶之色地道。
“如此的話,此人倒也未必是撒謊了,若此人真有此能耐,倒也值得本宗招攬為客卿了。”唐卿緩緩道。
聶求道臉帶沉吟之色,道:“此人身份不明,這始終是個隱患,況且此人似乎並無此意啊。”
唐卿卻是微微苦笑道:“身份不明,蔡師弟與劉師弟身世夠清白吧,到頭來還不是有人背叛宗門,此人既然敢擊殺四靈門之人,可見並非與四靈門一顆的,這也夠了。至於此人意願,無非就是利益問題罷了,如果此人有真材實料,本宗自信還是有足夠本錢,招攬一名化神初期修士的。而在接下來清除內鬼的行動中,本宗的實力多多少少要受到一些影響,及時補充一名戰力,也是頗有必要的。”
聶求道聞言,臉色有些無奈地點了點意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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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聶求道與唐卿談論段奕之際,在段奕所休息的洞府裏,段奕與洛弦正在洞府中,一個露天開僻的廣闊院子裏對席而坐,段奕手握著一卷金光燦燦的書籍,搖頭晃腦地參悟著,看起來頗為愜意的樣子。而洛弦則是撫琴而彈,輕聲吟唱著動人的樂曲。而二人之上,有一淡淡的紫光碗型光罩,將二人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