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隻要段奕接下一些難度極大的任務,再在任務中意外‘隕落’,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脫離宗門了。
當然了,此事說起來容易,實際上並非如此。
在靈飛宗內,普通弟子也就罷了,像段奕這種核心弟子,都留有一滴精血在宗內的祠堂之中,以用特殊秘法附在一牌位上,宗內之人也憑此斷定留下精血之人的生死。
據說當牌位從中折斷時,則是表明留下此精血之人隕落。
一般而言,這是難以作假的,因為此術是由曆代宗內修為最高者施展的。若要有人想要強行改動,那其修為必須是遠超施術者的。
此術在段奕這一屆,自然是由萬震方這位歸真後期修士施展的。
至於偷換,那就更不可能了,畢竟祠堂之中,禁製之力可不是吃素的。
因此,段奕想要借假死脫離宗門,則是需要謝道逸親自出手,改動那枚牌位了,以其大乘期的修為,此事對其而言,根本是毫無難度的,而謝道逸也曾答應過段奕會出手相助。
到時候,段奕把麵具一脫,再將體內‘紫羅果’靈力煉化掉,便又是一個全新身份,到凡間逍遙快活去了。
到時就算遇到靈飛宗內對段奕熟悉之人,相信也根本不會將其本來麵貌和一個大胖子聯係起來。
段奕想得挺美好,但萬萬沒想到頭一天大比之時就遇到柳絮這種怪胎,將其美好願望毫不留情地粉碎。
段奕又是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將心中雜念拋開,開始靜心打坐。
當段奕再一次睜開眼,四周已是一片昏暗,段奕向房門看去,隻見那那扇門此時恰好被把開,走進了一個苗條的身影,正是穆惟青。
“咦,你真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在山下輕雪小院呢。”穆惟青看到段奕,有些詫異的道。
“我倒也想到山下去啊,山下比這裏舒服多了。對了,師傅是不是說要見我?”段奕道。
“是啊,他老人家說你在這裏,叫我來讓你去見他。”穆惟青道。
“嗯,知道了,我這就去。”段奕點了點頭,就要去拜見謝道逸。
“哎,段奕,你今天比試的時候是不是故意放水啊,你那時候看起來並未有受到什麼傷,而柳絮卻是一眼看出是撐不下去了,該不會是你看到人家柳師姐長得漂亮,不忍下手吧。”穆惟青忽然問道。
“放水,倒也算不上吧,反正我是不想跟她再打下去了。”段奕不以為意道。
“哼,什麼嘛!說到底,還不是見柳絮長得漂亮,色迷心竅,才故意認輸,你們男人都這樣。”穆惟青聞言,頓時氣鼓鼓地道。
“喂喂喂喂,什麼叫男人都這樣,別把你大哥我這樣的正人君子跟那些好色之徒扯一起,還色迷心竅,我呸,能色迷你大哥的女子還沒出生呢。你個小丫頭從哪學來個色迷心竅的詞語,居然還用在你大哥身上?不要玷汙你大哥高尚的人格。”段奕被穆惟青氣樂了,一手叉腰,一手伸出食指在穆惟青額頭上使勁亂戳,嗤之以鼻地道。
“呸,什麼小丫頭,我已經不小了,你要不是色迷心竅,為什麼要故意認輸啊。”穆惟青被段奕戳得懊惱,打掉段奕的手,仍是氣鼓鼓地道。
“你傻啊,看不出柳絮再打下去就要拚命了嗎,看不出那什麼賤神通靈大法的的陰險之處嗎?她那個狗屁賤神分身招招向我招乎,要不是我跑得快,早被她一劍斷子絕孫,後斷無人了。再打下去誰知道她又會用出什麼更賤的神通。哼,你大哥膽子小,可玩不起。”段奕沒好氣地道。
穆惟青聽得一愣一愣的,過了一會才臉色通紅地道:“是神劍通靈大法,是神劍不是賤神,那是本門鎮宗法術之一,正道數一數二的蓋世神通,哪有你說得那麼下流。”
“哼,跟她對陣的又不是你,你當然不知道其中的凶險了。不過不對啊,我聽你這話,對柳絮很大怨氣啊,她哪裏得罪你了?”段奕道。
“哼,哪有,人家就是看不慣你留手。”穆惟青頭撇到一邊頭,頗有些不忿的道。
“惟青,不是我說你,你該知道,以柳絮的天資,加上宗門的支持,再過一二百年,就是下一個叱詫北川大陸的李觀南了,而且她的天資更是冠絕我輩,從她開靈之時的天象便可知,連當初的李觀南也是遠遠不及的,直追本宗史上那些大乘存在了,可以說,就算她日後進階大乘境界也並非不可能之事。而且此女心思敏感得很,你也不要為了什麼兒女情長在她麵前表現出敵意,給自己招上什麼麻煩,趁她現在還未成名,跟她混一份交情,日後你遇到什麼麻煩事,也好有個照應啊。”段奕苦口婆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