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傑天眼看情勢不妙,急忙從抽屜裏拿出幾張關山符,在門框和窗欞上各貼上一張,然後緊緊盯著盧燕音緩緩地向後退卻,最後擺出一副防禦的架勢,巍若磐石地站立在那裏。他知道,那鬼能感受到周圍的氣息,過多的喘息以及多餘的動作,隻會讓它變得更加興奮,而使自己處於不利的局麵。
遊北星已經不敢多看一眼,這種身體起伏的方式,像是他小時候不經意間看到的午夜凶鈴中貞子的橋段,同樣是折騰著翻起扭曲的身體,同樣是低沉著垂垂欲墜的頭顱,這使他幼小的心靈背負著沉重的心理負擔,直到現在那恐怖陰影始終揮散不去。
他抱著最後的希望看了看臣傑天,期盼著他能有什麼辦法。臣傑天此時依舊緊迫地注視著盧燕音,隻見他一隻手掌朝下,在半空懸浮著,仿佛壓製著周圍愈加恐慌的氣氛,並像是暗示著遊北星不要輕舉妄動,保持鎮定。他凝聚著眼眶周圍的肌肉,使眼球更加突出,額頭上的紋路顯得愈加清晰,目光則集聚在盧燕音身上,透露出一絲無畏和堅定。
“停手吧!不要繼續執迷不悟!”臣傑天大聲喝道,但是盧燕音卻憤怒地擺動著身體,發出低聲嘶吼,然後控製著身體衝著窗戶和門板就是一陣亂撞,但是每一次都像是碰到了一個柔軟且具有彈性的墊子上,很快便被反彈回來,幾次之後,她氣急敗壞地把桌子上的儀器掃落在地上。遊北星見此情形,趕忙移動到臣傑天的身後。
臣傑天偷偷地從身後的桌子上端起一台儀器,放在身前的桌台上支撐好,然後將上麵的一個類似探頭的東西對準盧燕音。
“你如果還是這樣意欲妄為,不控製你身上的怨氣,那我就不客氣了。你是否還記得你的哥哥,如若他當時不是一意孤行,怎會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臣傑天義正言辭地警誡道,盧燕音聽完,突然變得像隻受了重傷的猛獸,剛才的氣勢消失殆盡,隻得無力吟叫著,警惕地尋求著他人的憐憫。
臣傑天又拿出一隻一模一樣的青花瓷瓶,打開托在手心中,言辭懇切地勸解道:“到這裏來吧,這裏麵很安全,我會幫助你,請相信我。”
片刻,隻見一束黑影如電閃一般從盧燕音身後騰空而起,疾速竄進了那隻瓷瓶,臣傑天趕忙把瓶塞塞緊,然後特意把它放在了妥善之處,以防再被碰掉摔碎。遊北星看危機已除,趕忙幾步過去扶住了即將倒下的盧燕音。臣傑天急忙拿出一瓶重陽回生露,打開瓶蓋湊在盧燕音的鼻孔處,來回晃動幾下。
隻見盧燕音一個機靈,渾身顫抖了一下,緩緩醒了過來。盧燕音問自己剛才怎麼了,臣傑天倒沒有刻意隱瞞,把事情經過全盤托出,他覺得既然盧燕音選擇參與這件事情,那麼就必須讓她意識到危險性,但是盧燕音似乎沒有領悟到他的好意,驚奇的表情上竟然平添幾份笑意,還一直追問自己被附身時的樣子。
“姑娘,我勸你還是不要參與這件事了,韓茜對你本來就有怨恨,我怕會對你不利。”臣傑天語重心長地說道。
“放心吧,叔叔,沒事的,我覺得我對於這件事也是有責任的,理應盡一份力。”其實盧燕音心裏對於新鮮事物的興奮感完全超過了她所提到的那份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