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裏麵卷了磁帶了?”遊北星慌忙問道。
臣傑天趕忙關閉錄音機,然後打開蓋子,卻發現裏麵的磁帶沒有任何異常。可是重新播放後,聲音卻依然如此,甚至音色比剛才的更加低沉了。
遊北星拿起錄音機,在手裏擺弄著,透過表麵的透明的小窗口看到裏麵的帶子依舊在正常運轉,雖然聲音細微而且含糊不清,但是依然還可以模糊辨識出一些零碎的詞語。遊北星把它靠在耳朵旁,仔細聽著,最後驚訝地辨別道:“臣叔,裏麵的魂魄好像在說‘快放我出來’呢。”
臣傑天似乎也是有所察覺,趕忙關停了錄音機,並施法把魂魄從錄音帶中釋放出來,然後用通靈儀與之交流。但是那魂魄似乎已經很虛弱,艱難地描述著,在第一次通過錄音機說話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是等到說完後卻發現自己已經變得很虛弱了,後來再說話的時候,實在是已經沒有了氣力,也隻有求救的份了,聲音也變得失真嘈雜。
臣傑天急忙把它安置在容器裏,這魂魄既然已經幾乎耗盡了磁場,也便同人到了暮年一樣,支撐不了多久了。魂魄剛從人體中脫離開來的時候,是磁場最強烈的階段,不過根據怨氣的不同從而導致磁場的強度也不盡相同,就同人類本身的能力高低一樣。不過這磁場會隨著時間推移慢慢減弱,直至消失,也就預示著鬼魂魂飛魄散了,就如同活人的生老病死一樣。
“或許是錄音機播放磁帶發出聲音的過程,會大大消弱魂魄的磁場,不過我沒想到這麼厲害。錄音帶裏的死者本人生前和我還算熟悉,死後有些怨氣,不過被我感化了,因此收留起來。也許是它先前在錄音機裏說的那些話,被吞噬了幾乎全部的電離子。唉,這事情難辦了。”臣傑天覺得這事前後反轉太快,有些難以置信,原本以為這會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此時卻成為了累贅一般負重難行。
“臣叔,那您的意思是這種方法有可能要了韓茜的‘命’?”遊北星還是不能完全理解,卻也無從問起,隻得生搬出腦袋裏信手拈來的怪異問題,但是他怕話語被臣傑天誤解,又補充道:“也就是她會魂飛魄散?”
“對,如果對韓茜用這種辦法的話,可能在播放錄音帶後,甚至還沒有播完,韓茜的魂魄就會因為磁場耗盡而消失了。”臣傑天有些落寞無奈,但是一時也想不出應對的辦法。
遊北星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座位上,一股失落感夾雜著幾絲傷痛一起湧上心頭,時間仿佛走到了一個岔路口,或者是碰到了一個類似於魚與熊掌難以兼得的曠世難題。但是現在不僅僅是選擇其中一個那麼簡單,而且還要背負起眼睜睜地看著失去另一個選擇的強烈痛楚。
許久,遊北星悵然若失,目光呆滯地自語道:“那,這樣的話,為了救姚順卿,韓茜還得再‘死’一次?難道真的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嗎?”遊北星不想有這樣的結局,為了姚順卿再犧牲了韓茜,哪怕隻是失去她那看似縹緲虛無的魂魄,也讓人心有不忍。這似乎就像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一樣愚鬧的笑話。